“好了,你先回去看望父王母妃,我和二公子还会留在这处理后事,明日,我吩咐人偷偷去找西魏军营秦表哥,探探什么情况再说。”
这事算是这么定下了,罗成再不愿意走,还是被罗松给支回了长安城,一道回去的还有李元吉。
一入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李元吉急吼吼地离开,罗成也没细究,只当他是急着回家,江都一行,让他心力交瘁,也没留意李元吉有什么异样。
罗成回到家中梳洗一番,然后便深吸了口气,直接去敲了李府的门。
人被领进大堂之后,管家便说去禀告老爷,然后一去不回了,罗成在大堂里坐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见有人来,刚站起身,就见唐国公李渊脚步匆匆地赶来。
罗成二话不说就要跪下,被李渊一把扶起,连忙道:“罗将军这是作何?”
“罗成身在李家营帐,不思为国公解忧,此番江都之行,更是坏了国公的计划,罗成特来负荆请罪,此事乃我一人所为,和我父兄,我罗家家眷无关,国公要打要罚,罗成绝无怨言。”
李渊慈眉善目,轻扬唇角道:“我明白,西魏国都是以前瓦岗的兄弟,罗将军顾念结义兄弟之情,也是情有可原,这事过去就过去了,罗将军别再提了。”
“可是这事明明就是罗成不对,我……”
李渊伸手制止,微笑地点了点头:“事情怎么样,我心里清楚。”
罗成从李家大堂出来,心里都还不清不楚,突然见到李元吉的贴身小侍李安趴在墙角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手势,便走了过去。
刚到墙角,被李安拉着就走。
“你拉我去哪里?”
李安头也不回道:“当然是去看我家爷了,罗将军,可不带您这样的,我家爷好歹为您挨了三十鞭子,又日夜兼程地赶去江都见您,跟您一起回长安城,来回奔波的,这不刚进长安城,一回到府里就趴下了。您这会儿既然来了李府,正好,跟我去瞧瞧我家公子。”
“什么三十鞭子?他怎么了?”罗成甩开李安的手,停下脚步问道。
李安见状,索性也停下脚步道:“那日您离开李府之后,我家公子就威胁我放他出去,后来我怕我家公子秋后算账,还是把他给放了,结果他一得自由,立马就去老爷书房跪着请罪去了,他说是他告诉您,杨广在江都埋下火油,打算烧死诸反王的事的,这事怨不得您,您要是不知道,也就不会前去阻拦,所以啊,不管您拦不拦得住这桩事,这责任都在于他。”
罗成的眉头渐渐蹙起,有些事情也变得清晰起来:“所以,国公打了他三十鞭?”
“鞭子是三公子自己带去的,他说要是老爷打了他,那这事就一笔勾销了。”
“老爷一时气不过,还真打了三公子。”
罗成一时语塞,沉默不语。
“我家公子虽说平时壮的跟牛似的,大病小病都不曾有过,但毕竟挨了三十鞭子,事后又日夜赶路想追您回来,见到了您吧,知道您归心似箭,他也没做停歇的,又赶回长安城,这不,刚死撑着进了长安城,刚入李府就不行了,这会儿床上躺着呢。”
“您是没瞧见他刚晕倒那会儿,脸白的跟什么似的,都快吓死我了。府里的人都忙得团团转,老爷之前一直在三公子房里守着呢。”
难怪一进城就没瞧见李元吉,平日里,按着他的性子,就是走到北平府门口,还得进去讨杯茶水喝,也难怪李渊会晚来那么久……
罗成心中愧疚了,你说两人一路这么并肩而回,他竟然一点也没留意李元吉有什么不对劲。不对,其实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回来的路上李元吉的话明显少了,原来是身体不适。
别说李元吉这人究竟如何,但至少这会儿人确实是为了你才躺在那的,虽然罗成也没闹明白李元吉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归结为是为报救命之恩。
容不得他多想,便吩咐李安道:“你在前头带路,我想去看看你家公子。”
“好嘞好嘞。”李安笑颜逐开,搓着双手道,“您要是去探望我家公子。”李安又伸手比划了一个小小的手指甲盖道,“如果能再说两句好话,我家公子保证药到病除,立马生龙活虎,就是被打死都是高兴的。”
罗成心里嘀咕了一句,他什么时候变成灵丹妙药了?但也没否定,径直往李元吉房间走去。
这还没到李元吉的房间呢,刚入院子,就听到一群女人的声音,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李安一见这些人,傻眼了,赶紧站出列骂道:“都干嘛呢?干嘛呢?还不赶紧给我回去!”
只见一群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毕恭毕敬地低头作揖道:“妾身们听说爷病了,都是来探望爷的。”
对上罗成困惑的眼神,李安心急火燎啊,你说你们这些女人这是干嘛?你们想干嘛?捣什么乱啊!平时哪次见爷不是像见了鬼的模样,如今一张张关心备至的表情,怕罗将军不误会是吧?
李安已经在为这群女人祈祷了,让爷知道你们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