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翩然知道刚刚的表情一定很紧绷,按照步伐编排,她马上就要滑行到面对裁判的位置,于是她用指甲猛掐掌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眉头蹙起的瞬间转过身来。
“状态调整的真好,完全没有受到之前的影响,要是我的话可没有这么快,好厉害!”瓦lun蒂娜站在场边,想到自己之前的失误也是一阵懊悔。
“她没有调整状态。”一会儿男单短节目即将上场的埃文陪在瓦lun蒂娜身边,目光落在何翩然正流畅舞动的四肢上,“她对自己比我们都狠多了。”
跟上节拍后,何翩然的状态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刚刚那一掐让她彻底清醒,联合旋转几个大幅度的变化都恰到好处,结束后的步伐紧接着就是鲍步进入的阿克谢尔两周。
这一次,何翩然擦冰起跳时果断干脆,再没给失误留下可能。
掌声随着落冰蔓延整个场馆,最后的步伐与中国站时同样灵动,细雨中的蔷薇凋零,第一场雪后的夜莺倏然死亡,美丽与哀伤合为一体,她在冰面上高速滑行配合动作,用刃变幻,最后的旋转时肢体放松但速度不受影响,手臂的关节润滑没有停顿感,低柔的张开回旋,最终配合音乐停在终点。
与夏天完全不同的曲风让观众再次如痴如醉的鼓掌欢呼,然而何翩然却没有半点兴奋,她不自觉摇了摇头,随后优雅地向四面观众致谢,滑向冰场外围靠近等分席的出口。
“很好了很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陈教练虽然也觉得惋惜,但他毕竟经验丰富,见过太多大赛上的失误,温和地安慰着不吭声的何翩然,“谁还能永远没有失误?”
何翩然点点头,带好刀套后跟着陈教练走到等分席上,对面电子屏幕反复播放她跳空那个路兹三周的慢动作和细节,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跳就是没点上力量,刀齿在近距离镜头下无所遁形,接触到冰面的瞬间便打滑侧开。
已经意识到技术分减去了一整个跳跃的分数,何翩然面对5941的分数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你的手怎么破了?”
一旁的余教练突然说道,何翩然低头一看,刚才掐手心的那一下用力过猛,为了配合表演留得微长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道浅红色的月牙。
“没事,”何翩然勉强笑了笑,“可能是贝尔曼提冰刀的时候割了下,不怎么疼。”
接下来的场地属于伊维特,她一登场,迎接的欢呼和掌声都与前面的氛围不同,而伊维特也没有辜负观众的期待,一套近乎完美的《连斯基咏叹调》得到了6779的短节目全场最高分。
这样,短节目结束后,伊维特不出所料位居第一,夏天紧随其后,瓦lun蒂娜第三。
而何翩然的分数则排在了卡洛耶娃之后,只有第五名。
虽然不甘心但只能接受现实,准备长节目的背水一战。
但这背水一战里是求稳还是接着按照原计划挑战路兹三周接后外点冰三周就成了何翩然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冰面上,扫冰机正在工作,冰场维护人员也在修补,下一场比赛就是男单的短节目,何翩然在休息室走廊外见到了已经换好比赛服的袁铮。
之前他们约定好看对方的比赛互相加油,但袁铮刚刚看了短节目比赛后很担心她的状态,难得没有毒舌,柔声说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没事,”何翩然摆了摆手,“之前都说好的事怎么能反悔。”
“真的没事?你比完脸色都不好了。”袁铮对何翩然的轻描淡写持怀疑态度。
“嗯,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失误,不过……你应该理解这种感受吧,总是输给一个人,很不甘心……”何翩然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的手掌上横亘着一块rou色创可贴,但她却不能在自己心里贴上这么一个东西。话说到一半,何翩然抬头看了看袁铮,扯出一个苦笑,“不甘心却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但自己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靠的感觉。”
袁铮没回答,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两秒,他突然笑了出来,“看,这点你还得向我取经,放心吧,这点挫折都会变成动力,那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就算被打倒一千次,第一千零一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站起来迎接挑战,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看,我这不正信心满满的要去第一千零一次吗?”
“我可没说气馁!”何翩然赶紧笑着澄清,“后面还有自由滑,我永远不会在比到一半时说放弃。”
“对,这才是我认识的何风扇。”袁铮恢复轻曼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地接着说,“给我加加油,来。”
说着他张开了双臂。
何翩然想都没想,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加油!”
可刚要收回来,袁铮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别动别动,让我找找感觉。”
“你找什么感觉啊?”何翩然一头雾水。
“你又不懂了吧!这是凌凯告诉我的秘籍,他说滑探戈风的曲子就得有抱着女人的感觉才叫正宗,我除了我妈还没抱过别的女人呢。”
袁铮这赛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