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翩然虽然心急,但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每天她脑海里的都是夏天的《流浪者之歌》,伊维特的自由滑还没登场亮相,瓦lun蒂娜的她也打算留到大奖赛总决赛再看现场,奥运赛季每个人都拿出更好更出色的作品,而自己按照平常赛季的标准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辗转难眠不能解决问题,在大奖赛总决赛之前,何翩然果断地将训练重点放在了跳跃和现代舞上。陈教练自从知道她在偷偷练习阿克谢尔三周后虽然训了她一顿,但还是怕她私下训练受伤,允许她在冰上进行正式的练习。其实很多女运动员为了增强自己的跳跃能力都会在私下尝试练习难度超长的跳跃,比如阿克谢尔三周、后外点冰四周甚至萨霍夫四周跳,一般来说这样对提高跳跃的质量非常有帮助,许多曾经的知名女选手都是这样来增强实力,但拿到比赛中的却绝无仅有。
成功率才是一个跳跃能否被编排进节目的最重要考量。
何翩然始终觉得,直到现在,奥运赛季还没人调整难度实在太匪夷所思,以夏天和瓦lun蒂娜的能力,再冲击更高难度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坚信大家都在等着平昌奥运会上放手一搏。
这种情况下她哪怕只是裹足不前都意味着后退。
在这样的想法下,何翩然每天的训练更像是打了鸡血,等到圣火传递前一天的时候,许伊把火炬手的服装交给她,她却一头雾水地问道:“这是什么?”
“奥运圣火啊!火炬手!”
“和我有关系吗?”
何翩然的回答惹怒了许伊,终于在暴力之下,何翩然才想起来自己是平昌奥运会北京圣火传递的火炬手之一。
花滑队在北京的传递地点是在长城,刚一抵达,工作人员和游客就像海浪般向他们涌过来。
这其中不乏各个媒体的记者,问的也都是现在准备如何,奥运有没有夺金信心和任务,陈教练早就吩咐过就说尽力就好,好不容易突破层层人墙,大家没两百米站好位置,一人握着一个火炬,等待火种抵达长城。
当许伊和凌凯一起举着火炬跑过来时,何翩然站在几十米外,
圣火传递让所有人都提前预热,也真正感觉到了奥运会即将到来的脚步。
但在这之前,每个人都有需要面临的麻烦。
许伊和凌凯要完善舞步,整套动作最后总是和音乐配合有问题;舒涵萧旭松要继续加强托举,之前分站赛因为难度而出现的失误虽然不大,但在奥运会上也会是致命疏忽;袁铮依旧在和跳跃较劲,埃文提高了自己的难度,两人节目内容分不相上下,能够殊死一搏的只有技术分和完成分。
而何翩然必须找到自己的自由滑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到了大奖赛总决赛前夕,何翩然突然听说九原千代退赛,原来是她要编排新节目,所以不得不放弃这次参赛机会。
何翩然早就知道她要换节目的事,但这还是媒体和其他人第一次听说,在花滑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认为这是亡羊补牢时犹未晚,有人则认为这是兵行险着反而自乱阵脚,但九原千代心意已决,包括在面对日本媒体的采访时也一再强调决心。
可事后,九原千代给何翩然打电话时,语气里还是有很多茫然和犹豫,“只剩下这点时间,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磨合,感觉真是挑战了一次自己的极限。”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努力去做,”何翩然给她打气,“只有全力以赴才有更大可能换回好的结果呀。”
听了何翩然的话,九原千代也打消了顾虑,全心投入新节目的编排。
但这件事直到大奖赛总决赛开始后都是一条热门新闻,奥运赛季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够将任何一件事扩大成新闻。
“那你知道她新节目的选曲吗?”瓦lun蒂娜一边走一边问。
奥地利首都维也纳,这里的冬天仍然是零上度数,气候宜人,对于从北京而来的中国花滑队来说堪比提早进入暖春。
下午阳光带着融融暖意洒下橙黄的幻彩,多瑙河水波平静,被阳光镶嵌成了整整一大块鎏金的宝石。
走在河边,瓦lun蒂娜一直在纠结九原千代换曲子的事,这在她看来是完全不可思议的。
“不知道,”何翩然回答,“不过她一定是心里有数才做这个决定的。”
刚下飞机,她就接到玛丽安娜的电话说要带她们一起游览维也纳,反正也要倒时差不能马上睡觉,何翩然索性答应,按照指引来到约定地点,瓦lun蒂娜和夏天已经等在这里,她们三人坐了足足二十分钟,还是没有见到玛丽安娜的影子。
这时瓦lun蒂娜接到短信,玛丽安娜说她逃跑计划失败,择日再带她们游览。
反正已经出来了,三个人干脆自己逛一逛,话题不可避免的就到了九原千代换节目的事情上。
“我觉得没什么,”夏天一脸漠然地发表评论,“很正常。”
“你当然觉得没什么,”瓦lun蒂娜不服,“你每个赛季都有两三套备用节目。”
夏天沉默半晌,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