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多谢医生。”夏天的声音因为刚才的痛苦而有些颤抖,但已经和之前同样平静沉着,她脸色已经恢复,也抽回了两只紧紧抓着叶戈尔尼和何翩然的手。
叶戈尔尼也已经平静下来,他擦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对何翩然说道:“马上要上场了,你的教练一定在找你,快回去吧。”
从瓦lun蒂娜打分到玛丽安娜结束比赛,距离自己上场也就只有五到七分钟时间,何翩然谢过叶戈尔尼的提醒,走到门口却猛地顿住脚步。
“瓦lun蒂娜发挥得很好,她的分数一定不会太低,”何翩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夏天说这些,她们两人的目光相对,她能看见夏天脸上的泪痕,还有额头上尚未消退的汗珠,“你要加油。”
“你难道觉得我会输给她?”夏天微微一笑,“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何翩然点头,短暂的沉默后转身跑向入场通道。
兔死狐悲同病相怜都已经无法形容她的心情,这种感同身受的悲凉让人如鲠在喉,浑身上下犹如火烧。
她也经历过伤病,但并不严重,甚至有一次陈教练提前将苗头就遏制在摇篮里,可是如果当她真正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有任何别的办法。
痛苦和梦想永远是这样牢牢捆绑在她们的生命里。
穿着冰鞋,何翩然跑的不快,刚走出通道就被余悦拽住,“你去哪了?”她急切地说道,“我和陈教练找你半天了!”
玛丽安娜的分数刚刚打出来,何翩然急忙脱下刀套,滑上冰面后绕到陈教练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陈教练觉得她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教练,还有水吗?我再喝一口。”
陈教练狐疑着将水递给何翩然,一直仔细观察她的神情,但没等他看出什么,现场解说就报出了她的名字,何翩然匆忙脱下外套,把水瓶放在广告板上,深呼吸,笑着向观众致意。
所有的心绪起伏都被隐藏在这个笑容的深处。
“师姐好奇怪。”
坐在旁边看台看比赛的梁冬露一边吃苏薇给她买的巧克力一边说道。
“她哪里奇怪?”袁铮问道。
“她笑起来像哭一样,”梁冬露又看了眼正在变刃热身找准开场位置的何翩然,“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苏薇听了这话也愣了一下,仔细回忆后说道:“没有啊,她今天一天情绪都很高,早晨起来时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那个时候没问题现在有问题了。”梁冬露看起来十分认真,“师姐该不会是被瓦lun蒂娜的得分吓到了吧?”
“不可能,她在奥运会的时候都没有害怕过。”袁铮马上否决这个原因,他看向冰面,何翩然已经站在冰场中央摆好开始动作。
这次,她穿了白色的比赛服,和奥运会相似却也不同,奥运会的更加典雅朴素,模仿希腊式裙子的风格,而这次的白色更有女人味,紧身设计箍住身体,银色花纹交错纵横,肩上和手臂上的镂空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别有风情。
在冰场上展现自己女性魅力的何翩然和之前的瓦lun蒂娜还有所不同,这种白色象征着表面的纯真,而内心的放浪形骸则需要她自己去诠释。
何翩然被刚才一幕震撼,正在竭力想要平静,开场动作简单婀娜,她低头时看见自己的影子清晰地倒影在冰面上,再抬起头,忽然愣住。
夏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场边,就站在自己正对面偏左的地方。
她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刚才因为眼泪和汗水轻微花掉的妆已经补好,红黑相间的裙子是为了短节目《唐璜》准备,远远的,夏天对她点了点头,还没等再有别的信息,瓦lun蒂娜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猛地勾住夏天的脖子,滔滔不绝说着什么,像是炫耀自己的短节目成绩,而夏天冷冷的表情就好像之前何翩然在通道里看到的那一幕一样。
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场奥运会后的巅峰对决,公主们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女王,她们将在这块冰场上进行最残酷的对决,而比这更残酷的其实没人会看到。
何翩然闭上眼睛,音乐开始。
如果这是选择梦想的必经之途,那她绝不会退缩,就算在前面等待她的是同样的痛苦,她也绝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我妈妈打过封闭,我有个运动员的闺蜜虽然没打过,但曾接受过物理治疗,所以我想说,我写不出他们痛苦的十分之一,那真是一种无法想象的感觉。封闭针最疼的就是注射过程,原因我并不清楚,但有专业人士和亲身经历者说过,真的很疼很疼……
关于可的松和封闭针,知乎有一篇北京体育大学学生的文章很不错,我对可的松的了解也不多,但是可的松有很多种,有的用于封闭针为运动员临时治疗,有的却是违禁药物,让我再细致写出来我恐怕做不到,所以就用可的松代替了~
据我所知,可的松和封闭对身体都有一定伤害,特别是可的松,对肝脏的伤害似乎很大……半年不能注射也是根据我看过的一个运动题材电视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