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问题!什么时候!”
“就明晚吧,我和他们的家长说一声。”伊维特慢悠悠转身离开,留下何翩然一个人在原地揉着左肋,很是委屈无奈。
但既然让她负责,就不能马虎,晚上,何翩然给许伊打了电话,许伊一直立志成为一名编舞,她简单听了何翩然对两个孩子的介绍后指点道:“既然他们滑行好,就要突出这个特点,少年组本身对跳跃要求也不高,你可以加强节目的可看性,用简单容易诠释的经典名曲加上些稍微复杂的连贯步伐。我曾经研究过叶戈尔尼教练给夏天的编舞,他特别擅长突出选手的滑行风格,这个年纪的孩子你不能指望她满场飞,但至少,你可以通过编排扩大他们的覆盖范围,认为的制造这种错觉,对了,选曲上你有考虑吗?”
“选曲我已经有了考虑了,给他们选择的都是一些比较经典演绎得比较多的曲子,因为越是这样的曲子越容易表达感情,对小孩子的学习和进步也都有帮助,克洛伊我打算选择俄罗斯曲风的《黑眼睛》,她表演风格张扬外放,节奏快一点的会更能突出优点,至于拉斐尔,他虽然挺活泼,但表演风格却意外的内敛细腻,我给他选了肖邦的《降e大调第二号夜曲》。”
“很不错啊!你先试试看!”
“好!”
当天晚上,两个少年组的成套就已经成型,又经过三天的琢磨,何翩然终于编出两套完整的作品,可在她把这两套节目拿给伊维特时,却得到了这样的答复,“随便你,不用给我看,我只看两个孩子滑出来的效果,其他的一概不管。”
何翩然因为是第一次尝试,所以有点心里没底,但又不想再被伊维特“体罚”,只好硬着头皮去教两个孩子自己的编舞,孩子和家长听说是世界冠军和奥运冠军给他们免费编舞,当然十分高兴,并极力邀请何翩然去他们家里做客以表谢意。
吃了人家的饭,更要为人家的孩子尽心力,何翩然甚至牺牲了自己的训练时间来教导孩子,教孩子滑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表达出成套的要求还是很难的,但好在两个孩子都很认真,何翩然在一个星期后终于完成了伊维特交代的任务。
她不得不承认,被叫做“何教练”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编舞的最后是相对简单的表演滑,歌剧的音乐表现力本身就已经很强了,不像古典乐对选手的能力要求更高,但想要滑出那个味道来还是很难的,伊维特让何翩然自己多听原声,相对于别的编舞,伊维特更注重“感觉”上的培养,虽然严厉不近人情,但何翩然却觉得,到目前为止的所有编舞里,只有李之森和伊维特两个人最适合自己。
“饱满的情绪不能只靠冰场上那几分钟的激昂来表达,这种情绪的积累是一个很慢很慢的过错,你们中国有一个词语,叫做厚积薄发,就是说要不断积累,然后持久的爆发,这样整体的情绪才能贯穿始终。花样滑冰始终是一项与艺术无法分割的运动,技术当然重要,但能给观众和裁判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你整个人的气质和表现,你已经站上了最高的高度,只要有一点点让裁判失望的情况,分数都有可能岌岌可危,所以一定要注意,不要让生活中琐碎的情绪影响自己,不要让平凡的冗杂干扰自己,在冰场上的时候,你孤独而骄傲,任何人任何事都走进不了你的世界……”
回国的飞机上,何翩然脑海里始终是伊维特的话。
编舞结束,何翩然回国后先去见了陈教练,然后又向队里请了三天假期,准备弥补因为编舞影响的回家安排。
在她准备这些的时候,刚刚结束编舞的许伊就要一边磨合节目,一边准备参加欧洲的b级赛。
“我也不想啊,可是像我们冰舞或者双人选手,一旦更换舞伴,之前就算是奥运冠军,积分也得清零,我现在就相当于从头开始,想要拿下今年那些国际比赛的名额只能靠b级赛刷分。”许伊哀叹着靠在床上,看何翩然把带回家的礼物一件件塞进行李里。
“但这也太早了,才六月份而已。”一般国际比赛十月份才开始,b级赛确实更早。
“没办法,欧洲那边就是这样的,谁让我们亚洲没有像样的b级赛,只能跋涉万水千山去国外比赛了,还好我之前出过成绩,队里愿意出这笔经费,否则光是辗转几个地方的机票就够受的了。”许伊很是无奈,“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节目还没有完全掌握。”
“是因为……”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何翩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以来,徐佑的实力完全跟不上许伊,为了配合,节目只能调整降低难度,徐佑很努力,拼了命的练习,但实力的差距不是一个赛季就能弥补的,虽然他进步很多,情况也逐渐好转,但叶戈尔尼新节目的难度显然是他不能承受的世界一流水平,何翩然自从回来后见到过无数次许伊在冰场陪他加练那些自己已经熟练到不能再熟练的动作。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双人节目,是两个人的舞台,一个人永远不能完成。
许伊一直毫无怨言,她说自己当年也算是个菜鸟,凌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