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少女的我,
也曾经描绘过,
光明的憧憬与向往,
将我的未来交付于甘甜芬芳……”
几句歌词,两个人已经辗转半个冰场,悠扬婉转的花腔就像刀刃变幻时的角度,许伊展开的手臂在伸直后缓缓垂落,再抬起时轻抚着徐佑的脸颊,两个人脉脉相视。
这时场边的何翩然却暗自捏了把冷汗。
马上就要到难度最大的一个托举,之前在训练中这个托举总是失败,即使降低难度和姿势的变化,还是完成率不高。
在步伐和握法的变化后,徐佑将许伊托举过头顶!
成功了!
何翩然欣慰地闭上眼,紧紧扣在一起的十指终于松弛。
几乎是同一瞬间,观众的惊呼把她稍微落下的心再度拱起,不只是惊呼,还有尖叫声,她听见流畅的音乐里夹杂着一丝转瞬即逝的杂音,睁开眼,比赛已经中断,许伊安静爬在冰面上,徐佑呼喊她的名字,她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
在托举下落时,许伊摔了下来。
头是她最先接触坚硬冰面的部位。
在她被送去医院之后,比赛仍然中断了很久,工作人员不得不用人力来擦除冰面上已经被冻住的血迹。
何翩然跟着救护车一路感到医院,脑海里一片空白,许伊脖子上戴着白花花的支架和固定器,呼吸机掩去她一半的脸,医生和护士的交谈专业术语太多,何翩然根本听不懂,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握住许伊的手。
抵达医院,抢救室门前,何翩然被迫松开手,僵硬的手指没有一点温度,她仓皇地站在门口,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所有教练和队友都随后赶到,叶戈尔尼和夏天还有瓦lun蒂娜九原千代也一个不差,大家都在等待医生能够给出确切的情况。
叶戈尔尼对着墙壁站立,双手合十,嘴里念诵着俄语,夏天说,这是东正教的祷告词。
“不会有事的,”夏天安慰何翩然,“别怕。”
何翩然无力摇头,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现在神智慌乱,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谁也没有半点心理准备,训练的时候托举即使失败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但是在比赛里,事故还是发生了。
双人和冰舞运动员的托举动作都有一定危险性,很多选手都在训练和比赛时学会了保护自己和搭档,但失误还是时有发生,只是稀少,没人想到许伊竟然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受伤,凝重笼罩,连一向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的瓦lun蒂娜也一直Yin沉着脸,时不时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
终于,医生带着好消息从急救室里出来,经过九原千代的翻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许伊只是突然头部遭到撞击,轻微脑震荡,并没有太严重的伤势,既不会影响身体,也不会影响今后的训练和比赛,只是可能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再转回国内治疗。
何翩然听到这些后终于喘上来一直没有呼出的那口气,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女单和双人的比赛都是第二天,余悦让所有选手都回去准备,何翩然虽然想继续陪在这里,但还是得继续比赛。临走时,她看见萧旭松和舒涵一直在安慰自责的徐佑,其实这样的失误不能怪任何人,每个女伴几乎都被这样摔过两次,有时候竞技体育总是伴随各种危险存在,好在许伊安然无恙,只是虚惊一场。
她走到医院门口,深吸一口气,一夜的疲惫后,她必须马上调整状态,就在何翩然正准备叫出租车回酒店拿比赛装备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忙迎面走来。
几个月前还坐在轮椅上的凌凯现在换了一副拐杖,走起路来缓慢蹒跚,脸上却写着急切紧张,他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何翩然,赶忙走了过来,听到何翩然说出许伊的情况后,他才勉强稍微放心。
“你是从纽约那边的医院连夜赶过来的?”何翩然看他穿的很单薄,丹佛的冬日寒风轻松就能打透。
“我听到消息就启程,来不及换衣服。”凌凯声音里的干涩有迹可循,“她醒了么?”
“还没,不过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太担心。”何翩然说道,“你去看看吧,只是听我说也放不下心。”
凌凯点点头,“那我先上去了,你比赛要加油。”
许伊出事,凌凯一定是最担心的人,何翩然不耽误他的时间,点头告别。返回酒店的路上,她一直在回忆,似乎在许伊和凌凯搭档时两个人没有出过任何问题,也没有过类似的失误,在冰舞和双人中,男伴的经验真的很重要。
抵达场馆,何翩然被很多关心许伊情况的记者围住,她解释后才得以脱身,换好衣服已经距离热身没有多长时间。
“叶戈尔尼教练的情况怎么样?”不过在回到场地热身之前,何翩然还是特意找到夏天询问,昨天叶戈尔尼教练的情况看起来实在让人担心。
“不是很好,我让他早点回国休息,”夏天的忧心也挂在脸上,“昨天晚上回到酒店我给他量了血压,大概是受到惊吓,今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