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事啊。家长都怕孩子只顾着玩,荒废学业,难得李玄霸肯看书,自己当然要鼎力支持。他二话没说,豪爽地:“多少钱?烦请老板给我包起来!”
老板眉开眼笑,手上动作麻利:“哎,您的书和脂膏给您包好了,承惠纹银十两。”
步闲庭掏钱的动作顿了顿:“什么书这么贵啊?”
李玄霸:“他说是孤本。”
步闲庭明白了,原来是绝版货啊?难怪那么贵了。虽然有点心疼,但为了孩子的将来,他还是咬咬牙买了。
老板赚了一大笔钱,心情极佳地送客,还不忘叮嘱道:“记得配合脂膏一起,效果才最佳!”
步闲庭闻言疑惑道:“什么脂膏?”买的不是书么?
李玄霸掂了掂手里的图册和脂膏道:“不必理会。”
步闲庭倒也没再追究,孩子喜欢就好。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成为了一名溺爱孩子的家长。
这海市倒是挺热闹新奇的,什么东西都有。步闲庭观察了一会,发现人类的东西在这里挺有市场的,反倒是一些在人类眼里应该是奇珍异宝的东西乏人问津。
逛了一圈,发现有一名少年蹲在角落里,面前放着一个小盒子。原本他蹲的地方就偏僻客流量稀少,他还不知道吆喝,招徕客人。就那样默默蹲在那,跟个雕像似的。
步闲庭留意到他,还是因为那孩子长相奇特,他有一头墨绿色如水草班的长卷发,眼睛细长像马耳朵,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还有六只手。样子看起来顶多十一、二岁。
步闲庭觉得他小小年纪就要出门谋生,挺不容易的,便走了过去:“小弟弟,你这卖的是什么啊?”
少年也不回答,直接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紫色的珍珠。
步闲庭摇头,真可惜,这珍珠漂亮倒是挺漂亮的,可他一个大老爷们要来也没用啊。看来自己是不能照顾他的生意了。
少年见步闲庭要走,忙道:“公子,这浮珠很便宜的,您要是看上了,我可以算您便宜一点。”那声音就跟小鸟似的清脆,但音量不大,还带着颤音,看来这孩子应该是鼓足了勇气才开的口。
步闲庭停下脚步:“你说这是什么珠?”
少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此时仿佛消耗殆尽,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下巴都快要碰到胸口了:“浮珠,含在嘴里能漂浮于水上……”
其实这浮珠也算是一件稀世珍宝了,只不过海市里做买卖的一般都是水族,在水里来去自如根本不需要这样的辅助物;而其他族类,能来这海市,自然也有办法回去,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嘛。所以,这浮珠一直卖不出去,是个滞销货。少年也是来碰碰运气,对于将这浮珠卖出去,不抱什么希望。
不想步闲庭一听,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据说这海市天一亮就会消失,到时候就不能在水底呼吸了。但这玉仙湖湖底是没有浮力的,他正愁如何回去呢,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如此宝贝。真是天助我也!
“小弟弟,打算卖多少?”
“这……一贯钱吧。”没想到真能卖出去,少年不敢狮子大开口。
步闲庭掏出块碎银:“你看我用一块碎银买下如何?”
一块碎银可比一贯钱贵多了,孩子都快激动哭了:“好、好的,谢谢公子!”少年连忙将浮珠放进雕工Jing美的木盒,递给了步闲庭。
步闲庭拉着李玄霸往前走:“这下我们就不用担心在挂在这里了。趁天亮之前,我们得快点调查一下这海底古城,找点证据,也好让你回去交差。哎,可惜啊,解释起来太麻烦,不然直接录点立体影像多好啊。”
李玄霸却似乎无心在听他唠叨,神游天外。眼里似乎还冒出狼一般的绿光。步闲庭想,估计这孩子又饿了。
那女尸也许也是一个误入海市的冤鬼,天亮之后回不去,就只能永远留在这玉仙湖底了。只不过它是如何做到几百年沉于水底不腐的呢?这玉仙湖底又是为什么会完全没有浮力的呢?
未解的谜团还很多,看来关键还应该是那座宫殿。
宫殿有高大的宫墙围着,将里面的建筑与外面的海市完全隔离开来。步闲庭考虑了一会,掏出那颗浮珠,对李玄霸道:“你含着这颗浮珠,将我背进去,等我们越过宫墙再把它吐出来。”
李玄霸这次很听话,二话不说,又来了一个公主抱。虽然与预期有点不一样,但步闲庭表现淡定,并没有责怪李玄霸的擅改指挥。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预想中的完美爬墙没有实现,因为当他们浮到一定高度,突然与湖底完全没有浮力相反,浮力大增,李玄霸怀里又抱着一个人,非常不方便,想要下潜还真有一定困难。
不得已,两人只得浮出水面。李玄霸觉得自己没有完成步闲庭交付给自己的任务,似乎有点懊恼,沉着一张脸。
步闲庭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忙安抚道:“算了,我们下次再来。有了这颗浮珠做为证物,你那案子的比限应该可以再延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