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见三人一来,便暂且放下手头之事,过来与三人打招呼。秦琼与罗士信是他爱将,数人闲聊笑说了几句,李世民便朝吕仲明使眼色,示意出去说,吕仲明会意,跟着他出了殿外,站在无人的角落里。
“我正好也有事找你。”吕仲明道。
李世民笑了笑,说:“睡够了,有件事,我也想问问你意思。”
“你先说罢。”吕仲明道。
李世民想了想,说:“你觉得尉迟恭这人怎么样?”
吕仲明一听就头疼,面无表情道:“我以为你有什么正经事,算了。”
“这就是正经事。”李世民一本正经道:“我敬爱的兄长,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一直没有答复他,令他茶饭不思,寝食不安,还不算是正经事?”
吕仲明笑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对李世民,与对罗士信秦琼不同,又是另一个感觉,彼此之间,仿佛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也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生气。
“你如果觉得他烦了。”李世民道:“我调走他就是,毕竟这一次,他也为我立下了大功,父亲要起兵,少不得倚仗他出力,只是他不愿意去带兵……”
吕仲明明白了,当初李世民把尉迟恭派到他身边,理由是让尉迟恭协助他,现在尉迟恭已将功补过,又是用人之际,须得把他还回去了。
李世民又道:“你若不喜欢他,我支持你说清楚,如果喜欢他呢,我在人事安排上,会有少许调整。”
“你们……”吕仲明哭笑不得道:“你们的风气实在太开放了。”
李世民莞尔道:“我家祖上,也与鲜卑人有过姻亲,何况喜欢便说出来,又有何不妥?”
吕仲明来前便知隋唐风俗,若是换了别的时代,说不得各种礼各种防,各种隐而不宣,没想到隋唐简直就是花样百出,围追堵截,尉迟恭要泡他不算,还让李世民罗士信这群人帮着泡。
“我考虑一下。”吕仲明答道。
“别考虑了。”李世民道:“敬德有什么不好?你若错过了他,全天底下,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这么喜欢你的人了。”
吕仲明快哭出来了,说:“我不跟你玩了!”
正说话时,李靖正经过要进殿内,忽见两名少年在无人之处拉拉扯扯,吕仲明摔袖子要走,李世民却在后面扯着他衣服,李靖便过来抱拳。
“吕道长。”李靖道:“正有一事,想与你说。”
吕仲明:“……”
吕仲明心道该不会是连李靖也要帮尉迟恭说话罢。
李世民在后头笑,李靖道:“拙荆久闻吕道长大名,三月初三,上巳节时,想请吕道长到汾河畔一聚,到时会做点小菜,大家喝喝酒,在河边聊聊天,不知吕道长是否赏脸。”
“红……”吕仲明听到吃的登时就Jing神了,忙道:“李夫人手艺,自然要去尝一尝的。”
李世民道:“好啊,李靖,怎么不请我?”
李靖道:“世子若得空愿意来,自当欢迎。”
吕仲明转念一想,又问:“还请了谁?”
李靖解释道:“只是家宴,除你我,拙荆与敬德兄外,便再无客人了。”
吕仲明:“……”
果然绕来绕去,还是在帮尉迟恭当说客,吕仲明无语点头,李世民在他身后已经要笑疯了。
李靖走后,李世民便道:“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你又知道了?”吕仲明道。
李世民道:“因为你与他说话时,与别人的神色不一样。你很少当着我们的面,与敬德开玩笑,是不是?”
吕仲明被这么一提醒,倒是隐约发现了这点,仿佛有别人在的时候,自己和尉迟恭总是客客气气,然而人一走,两人就互相不客气了。
“好罢。”吕仲明深吸一口气,说:“我……吃饭的时候认真考虑,今天晚上,一定给他个答复。”
说毕吕仲明远远地看到李建成来了,不太想和他打交道,便转身要走,李世民却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还没说呢。”
“啊对了!”吕仲明这才想起来,正是要紧事,忙转身道:“我想了好几天,得离开并州一趟。”
“什么?”李世民眉头登时拧了起来。
吕仲明认真道:“现在麻烦都解决了,你爹也要起兵了,从并州起兵这一路上,一直到大兴,都没我什么事……”
“怎么会没你事?”李世民不悦道:“秦琼和罗士信还说了,想让你跟着他们,充当先锋军……”
“听我说。”吕仲明道:“你们直到打到大兴前,都不会有什么困难。我必须先去扬州一趟,拿回我的一件东西。”
“被杨广索去的法宝么?”李世民道。
吕仲明一震道:“你也知道了?”
李世民颔首,吕仲明又道:“那件东西对我来说至关紧要,等到进了大兴以后,一定会有许多麻烦,我须得早点拿回来,而且也不能落在凡人手里。”
李世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