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牌排开一列,从右到左,分别是:月光、日光、慈航、普贤、文殊、大势至、药师佛、阿弥陀、释尊。
月光和日光的木牌上各打了个叉,日光上还写了个“shi”。
“哦,那是任务进度。”吕仲明拿到点校名单,起身道:“走吧。”
尉迟恭眯起眼,问:“什么任务进度?”
“推倒boss的进度。”吕仲明道:“一共有九个,现在解决了两个,剩下七个了。”
尉迟恭:“???”
吕仲明跟着尉迟恭出来,尉迟恭忽然又问:“全部解决以后呢?”
“回家呗。”吕仲明答道,心想反正你又不跟我谈恋爱了,不回家还干嘛,留在这里讨嫌吗。
尉迟恭便不说话了,与吕仲明来了校场,骁卫营在半月前的攻城战中折损良多,李世民优先给他补充了兵员,然而这一天,尉迟恭的脾气却非常不好,先是新兵训话,继而拳打脚踢的,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顿。
新兵都知尉迟恭威名,颇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尉迟恭凶了后还一副崇拜的眼神,吕仲明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自己总不好开口。反正尉迟恭自己说“算了”,本还想留在人间,过个几十年的。
毕竟人间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回金鳌岛就吃不到了。
所有人都在练兵,每天出外都能看见要么是秦琼,要么是罗士信的队伍在跑步或是学武,尉迟恭成天跟吃了火药一样,从来不笑,说话也是几个字几个字朝外蹦。
“你就朝他低个头,服个软吧。”李世民道:“给他点面子不好么?”
吕仲明莫名其妙道:“为什么啊!他先不理我的。”
李世民道:“你俩一个参军,一个统帅,正事儿不干在这里闹别扭,我打仗还怎么打?你这样不利于我手下带着愉快的心情去战斗,不带着愉快的心情去战斗就容易打败仗,打了败仗就会受罚,受罚以后更容易打败仗!”
吕仲明道:“可是你换个角度想想,他心情不好,打架什么的就会更给力,这样不是更好吗?倒是你,你不去找你哥说点什么吗?”
李世民:“……”
那天李建成在城下栽了一跟斗后,大家都不再提这件事,然而各自都是心知肚明的,吕仲明发现了李建成软弱的一面,总觉得心里酸酸的。而城破后,李世民威信大增,而李建成则恢复了一贯以来的模样,什么也不提。
大家都知道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心照不宣地,谁也不敢多说。毕竟是李家的家事,还不到站队的时候。然而一旦开始站队,这两兄弟之间,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而吕仲明,是唯一知道最后结果的人。
吕仲明看着李世民的双眼,发现他也非常聪明,聪明得有些令人畏惧。
李世民眼中落寞之色一现即逝,摇头道:“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朝他说什么,感觉说什么都不对。进城以后,我们几乎就没说过话,父亲现在把兵马都交给我了,让我练兵。”
吕仲明点头,李世民道:“但是我半夜去见父亲时,经过后花园,看到了他。”
吕仲明眉头动了动,李世民道:“他跪在后花园里,哭得很厉害。”
“柴将军把李靖那叛徒抓回来了。”李建成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两人登时心惊,李世民刹那间恢复了脸色,皱眉道:“在哪里?”
“牢里。”李建成神色如常,站着看二人,身边跟着秦琼。
吕仲明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说:“我去通知敬德。”
李世民点头,吕仲明心事重重离开,而李世民则跟着李建成走了。
午后,好几个将领聚集在牢房中,李靖被打得一身伤痕累累,尉迟恭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沉声道:“李药师。”
李靖抬眼看他们,李世民叹了口气,说:“你……李靖。”
李建成不在,秦琼、罗士信、吕仲明、尉迟恭,都是李世民派系。李世民小声问话,吕仲明却低声问秦琼,说:“他听见了吗?”
秦琼小声道:“我是没听见,只看见你们在商量事情,说的什么?”
正说话时,李世民抽空瞥了他们一眼。
李靖低声道:“是我负你,不必多言,斩罢。”
李世民长叹一声,继而转身狠狠锤了一下铁栅栏,发出巨响,尉迟恭求救般地看着吕仲明,彼此心下了然,这个时候,只有吕仲明能影响李渊,挽回李靖的性命。
吕仲明以双手比划了个圈,意思是你上次答应跳火圈给我看的承诺还没兑现呢。
尉迟恭当即没脾气了,深吸一口气,眉目间现出焦灼之色。
“怎么抓回来的?”吕仲明问。
“柴绍的手下埋伏在长安。”李世民道:“给他下了药,捆回来的。”
这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可忍受,何况李世民这等重江湖义气的领导者,但如果李靖真的脑袋落地,那么后面定会出现一系列的变故。关键是现在李靖已经不想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