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说到一半,发现吕仲明不搭腔,茫然道:“怎么?不妥?”
“没有。”吕仲明乐不可支,凑上去,在尉迟恭唇上轻轻一吻,尉迟恭刷一下,脸庞登时红了。
“不忙。”吕仲明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去办,回头再找李靖。”
“去哪儿?”尉迟恭道。
“给你找药。”吕仲明答道。
尉迟恭还有点不放心,吕仲明却安慰他:“善无畏不会找我动手,放心吧。”
“为什么?”尉迟恭问。
“因为我有些事情还没想通。”吕仲明笑道:“还不到彼此动手的时候,很快回来。”
吕仲明拿着善无畏给的方子,里面大多数都是他认得的药材,起初他也打算给尉迟恭这么配药,只是不太清楚那种绿色粉末的毒性。善无畏的方子令他确定了毒药成分,想必瓦岗军使用的这种毒,瞒不过善无畏的眼睛。
善无畏不在府中,吕仲明配了一半药,又在城里找药店,找到了李靖,李靖正在军营里读书,答道会尽快作准备启程。又骑马带着吕仲明找药材铺。
“出发前能治好么?”李靖问。
“没这么快,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吕仲明答道,两人沿途经过市集,买够了药材,吕仲明便回去给尉迟恭配药。
回去时,听到房内传来对答声,吕仲明登时一凛,李密终于来了!
尉迟恭答道:“蒲山公不必再多言。”
房内气氛凝重无比,仿佛下一刻,两人就要拔刀相向。
李密答道:“敬德,你我说话,俱不必拐弯抹角,唐王会派你带这么一千人前来,足见对你毫不重视,河东战况日益胶着,屈突通守御河东,若无功而返,回到并州,从此一蹶不振,难不成你还要回去?”
尉迟恭摇摇头,李密又道:“既来之,则安之,本公可许将军一诺……”
眼看李密又要相逼,吕仲明知道须得自己解围了。
“这是什么糕!”吕仲明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盒东西,像是好吃的,瞬间冲进去。
李密:“……”
尉迟恭哈哈大笑,吕仲明把药一扔,便道:“两位继续。”说着便抱着那盒糕点,坐到一旁去了。
李密也是了得,居然可以做到完全无视吕仲明,看着尉迟恭,尉迟恭沉yin片刻,而后道:“蒲山公好意,敬德心领。”
李密看了侧旁的吕仲明一眼,脸色不太好看,起身点点头,说:“那么三天后,某来为尉迟将军送行。”
尉迟恭起身送客,吕仲明满嘴糕,正要起来,李密却拱手告辞了。
李密走后,尉迟恭哭笑不得,说:“咱们在这边挖人的墙角,对方却开始挖咱们了。”
吕仲明唔唔,看着尉迟恭,刹那间,他隐约感觉到了一点点——尉迟恭对李密的条件,也有点心动。
“跟着他的人是谁?”吕仲明问。
尉迟恭答道:“裴行俨。”
“他许你什么?”吕仲明问。
“许我取下洛阳后,便封我天下兵马大元帅。”尉迟恭道:“只是说,跟着唐王过日子没什么前途,翟让又想杀咱们,你觉得呢?”
李密辈分甚高,若论资排辈,李密是当年杨素的门客,与杨玄感一起长大,而杨素乃是皇帝杨广的长辈,李渊则是杨广的表哥。也就是说,李密与李渊见面,互称兄弟,李世民见到李密也得客客气气叫一声叔。
吕仲明道:“前来招揽,什么也不送,好歹也给点钱什么的……”
尉迟恭:“喏,送的不就是那两盒花生酥,已被你吃掉一盒了。要不是他对咱们动手,说不定我还真的会考虑考虑。现在倒好,花生酥还不回去了,只能投靠他们了。”
吕仲明咬牙切齿道:“要投靠你自己去!蟹蟹!我只是吃了你那盒,我自己那盒还可以还回去呢!”
“你现在追上去还?”尉迟恭调侃道。
吕仲明忽然灵机一动。
“我跟着去听听看。”吕仲明小声道。
“当心被发现了。”尉迟恭说。
吕仲明摆手,吃着花生酥出去跟李密了。
院外,李密转出来,裴行俨道:“二当家,尉迟敬德此人想必吃软不吃硬,待李渊吃了败仗后,再劝他不迟。”
“待到那老小子铩羽而归。”李密站在院中,叹道:“再投我的尉迟恭,就不是我想要的尉迟恭了。”
吕仲明轻手轻脚,跟到一墙之隔的院后,李密与裴行俨甚至整个瓦岗寨,对尉迟恭的警觉性都低得近乎没有,一个瞎子,带着个小少年,能做出什么事来?然而吕仲明偏偏就走出来偷听了。
“倒是他身边那叫吕仲明的。”李密道:“一副贪吃好色的品相,不定可利用他下个反间,让他回去后朝李渊分说……”
两人一边说一边远去。
吕仲明听到这话时险些就咆哮着把墙推倒了,什么贪吃好色!你才贪吃好色!
幸好李密与裴行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