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冬阳和煦,尉迟恭正在高处训话,一众新兵疲惫不堪,被尉迟恭翻来覆去,足足cao练了快一个月,已是筋疲力尽之时。
尉迟恭怒道:“想回城去?!这一趟不跑完,谁也不想回去!老子就在这陪你们过年!都起来!”
兵士纷纷起身,知道以尉迟恭说一不二的性格,搞不好真的会罚他们在骊山过年,尉迟恭又喝道:“起身!跑!傍晚才能歇下来!”
麾下新兵排成队,继续翻山越岭跋涉,离开休息地,尉迟恭站在巍巍山川间,遥望远处大地上长安城,正要转身离开时,忽然听见侧旁一口井里传来对话声。
“浩然!这次又是什么出口?上次还从吕雉床底钻出来……”
“有本事你来开玄门……”
“教主!小心你的远距离可召回旋转飞行暗器……”
“徒儿徒孙们,大家来笑一个,合影一张留念……”
“井里这么黑有什么好合影的……别挤在这里,子辛你先出去……”
“师父在井口卡住了。”
一名壮汉爬出井来,却有点艰难,半个身子在井外,瞪着尉迟恭,开口问:“你是何人?”
尉迟恭:“……”
尉迟恭生平所见之事的奇怪程度,当以此刻为首,一个男人卡在井口处,上半身探出来,与他对话。且男人眼中俱是凛然严肃之意,端的是威风凛凛,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帮一把。”那壮汉又吩咐道。
尉迟恭忙上前去拉他,好不容易把男人拉出来,正探头去看井里余下的人时时,倏然间一物呼呼打着旋飞出,在他脑袋上一撞,尉迟恭只觉脑中嗡的巨响,眼前一黑,险些昏倒过去,捂着脑袋就跑,依稀听见井里有人说:“似乎打到人了?”
“什么人!”尉迟恭抽出背后大剑,退开几步,如临大敌,只见一个又一个人爬出井来,看了尉迟恭一眼,便朝井里道:“教主,外面有位小兄弟。”
尉迟恭:“……”
“什么人?”井里还有人道:“是唐代的人么?这可得仔细看看……”
“师父!你就别说了!快点爬上去吧!”
“浩然这次开的玄门通道好走多了……”
井里一个又一个人爬出来,足足四个男人,尉迟恭没一个认识,瞠目结舌,此处距离长安甚近,万一有什么通往城里的密道可不得了。
两个先出来的人正在四处逛,察看景色,还有一人正在朝井里张望,提着一根绳子,把什么东西提出井来。最后出井的男人是个道士,赤|裸肩背,道袍披在腰间,脑袋上还趴着只金光闪闪的乌gui。
只见年轻男子打量尉迟恭,抬手挥出一物,那物呼呼呼地旋转着飞来,尉迟恭忙退后一步,孰料那物又旋转着飞了回去。半裸道人肩背上有奇异的黑色纹身,直纹到虎口。
尉迟恭马上就想到,以这种方式出场的,多半又不知道是道家的什么神仙,正在看景色的人回头笑道:“兄弟,借问声长安怎么走?”
“打听个事,长安城里是不是有个叫吕仲明的?”那年轻道士又问。
尉迟恭马上反应过来,这四个人一定又是吕仲明师门里的不知道什么师兄弟了,忙道:“仲明现在就在长安,住西四坊……几位可持我腰牌进城……”
为首那壮汉摆手道:“不必了,我们先四处走走。”
那年轻道人打量尉迟恭,忽然想到了什么,诧道:“你就是那个黑脸门神?”
尉迟恭:“……”
“他一定是尉迟恭了!”又一人笑道。
尉迟恭简直晕头转向,混乱不堪,另一名身穿长袍,有帝王气质的男子说:“定是尉迟敬德无疑。”
尉迟恭心中大悦,问:“仲明提到过我?”
“没有没有。”那年轻道士明显是这小分队之首,解释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说着上前来与尉迟恭握手。众人又道:“尉迟敬德,你好你好。”
“久仰了。”
众人轮番上前,与尉迟恭握手,尉迟恭像头不知所措的熊,傻乎乎站着,只觉这人生非常不真实,该不会是拉练久了,翻山越岭,跑出幻觉来了吧。
那年轻道人握着尉迟恭熊掌不放,众人又上下打量他,啧啧称奇,最年轻的那青年男子还朝站他身边的男人道:“看到活的尉迟恭了。”
尉迟恭:“……”
年轻道士解释道:“我们是来春游的,不过时间似乎选得早了些,现在还是冬天……”年轻道士头上趴着的那只乌gui开口,瓮声瓮气道:“教主,莫要糊弄小辈……”孰料刚开口,便被年轻道士伸手捏住gui嘴。
乌……乌gui会说话!尉迟恭登时骇然,然而转念一想,意识到这几个人必有来头,忙道:“各位可暂住寒舍,仲明也在……”
数人又啧啧一番,那壮汉评点道:“不错,是个懂事孩子。”
年轻道士又说:“我们先随处逛逛,这东西是小仲明扔在家里忘拿的,你顺便给他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