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这些年朱元璋越发任性肆意,恨不得自己牢牢的控制住整个大明的官吏,为此不惜把他们这些亲军推到明面上,让他们可以奉命监察百官,但凡只要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官吏,都可以把他们拿下。
可是,自打马皇后那回病了醒来之后,朱元璋不再咄咄逼人了,看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杀气全都收起来了。
或许别人没有这个感觉,但锦衣卫直观代表着朱元璋的喜怒,因而皮世也就敏锐的察觉,朱元璋如今的善占据了上风。
这份善落在朱雄英的身上,对皮世来说就更是代表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查案问案,定罪须看证据,人证物证。
“世人本恶,陛下顾念太子,顾念太孙,可陛下始终是陛下,最是不能容忍旁人毁了大明的江山。北平的事也就罢了,眼下西安也闹出诸多事,这些当官的与人贩子勾结,意图挑起西安动乱,谋害郡主,桩桩件件但为皇上所知,陛下容得?”慕容旦更清楚朱元璋的底线,明了他并不是那样一个受气的人。
大明的官员,不合用的只管撤了。留着他们难道不是对大明的伤害?
慕容旦相信西安的事一但传回应天,朱元璋一定会改变态度。
“没有企图挑起西安动乱,他们更没有胆大包天的谋害郡主。”案子是皮世查的,朱雄英和朱至已然接受他所查到的一切,慕容旦非把事情往严重里说,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他们不清楚?
皮世不悦拧起眉头,不喜慕容旦竟然把没有的事往严重里说。
不料慕容旦对此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你敢说西安的官员他们没有这个心?他们不想西安大乱?不想谋害郡主?我不过是把他们的心思全都道破,怎么,你觉得不妥?”
弄虚作假不是慕容旦会做的事,西安那些官到底心里想不想要西安乱,想不想要朱至死,皮世敢肯定?
一时间皮世不再作声。
“我们能想到的事,陛下会想不到吗?想害郡主的人,就是要大明断后。对,或许在旁人看来郡主不及太孙的位置,但我既然追随在陛下身边多年,又是负责教导郡主和太孙武艺的人,我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在陛下心中,郡主和太孙的位置一样的重要。害郡主就是断太子和太孙的臂膀,陛下一样容不得。”慕容旦清楚的知道朱元璋的心思,也明了朱至的重要性,因此,那些想要朱至死的人,他一个都不能放过。
“一念生恶不假,只要不付行动,怎么能由此断定他们的恶?按慕容同知的做法,怕是这满天下的人都是恶人。”皮世知道慕容旦企图说服他,让他站在他那一边,他们可以一起向朱元璋进言。
但是皮世才不会被慕容旦忽悠住了。不可否认西安的官员为了掩盖自己犯下的过错,未必没有在乱起的时候想要朱至死,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们并没有付之行动不是吗?
“他们冷眼旁观,没有派出任何兵马救郡主,你不知?我会将这一切如实禀告陛下,至于陛下会如何处置他们,在陛下。”慕容旦不会为他们粉饰太平,相反,他会把这一切都如实禀告,那就看看朱元璋最后会怎么选择。
“慕容同知。”皮世当然清楚要是慕容旦这样做,朱元璋必将勃然大怒,西安将会血流成河。
“你我聊到这里也都明白了,你劝不动我,我也劝不动你。”慕容旦扬手,以为他们之间的交谈该到此为止了。
“我只管保护陛下和太子、太孙、郡主,但凡有危及他们的人,我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那些人杀了。”慕容旦的行事风格一贯如此,以后也没有打算改一改。
皮世何尝不是想把人劝好了,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吐一口气,皮世想回去找朱雄英的,毕竟要是不想让西安血流成河,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慕容旦。
可一想刚刚其实朱雄英何尝不是已经劝过了,慕容旦听不进劝,他们能如何?
最终,皮世还是停下了脚步,与其想着劝慕容旦不说实话,不如考虑该怎么让朱元璋莫要动杀心。旁人或许劝不了,但朱元璋的身边有太子,太子绝不会让朱元璋肆意杀人的。
只不过,皮世怕是如何也料不到,西安的事传回应天时,众人在震惊地西安的官员如此胆大包天的同时,也有人参朱至的行为,身为郡主,岂能出入烟花之地。
本来西安出了那么大的事,朝中大臣的注意力更应该在西安的官员上,关心他们做了什么事,犯了什么法。再不然也该问问西安那夜起的乱子有没有伤及于人。
不承想朝廷上指责最多的竟然是朱至出入烟花之地的事。
朱元璋听着他们指责不断,竟然还向朱元璋进言,当给朱至派一个懂规矩的嬷嬷,好好教导,绝不能再让朱至继续肆意妄为,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
没有人注意到,太子难得板起了一张脸。
“孤竟然不知,身为朝中重臣,不关心百姓生死,不问西安为恶的官员所犯何罪,你们却揪着孤的女儿出入烟花柳巷,以为孤的孩子不懂规矩,理当好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