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妥当,证明了朱雄英心里十分有数。
朱至饶有兴致的瞅着朱雄英道:“我还以为哥哥看一个人顺眼,只会盯着她的能力和德行。”
朱雄英对此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道:“正是因为看中她的能力和德行,所以更不能将所有的事情交由她去办。”
说到这里,朱雄英长长一叹,“凡事过犹不及,就算是用人委以重任,也不可以将所有的大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千斤重担压死的往往就是那一个人,事情做的多了,失去了平衡,这是为官的大忌。”
“上位者也需牢记这一点,切不可失去了分寸,否则那就是要这个人死。”
这话一出,朱至马上想起了胡惟庸。想想胡惟庸的大权在握,何尝不是因为胡惟庸贪恋权势,同时又因为朱元璋早已存了杀人之心,所以朱元璋毫无节制的借胡惟庸的手铲除异己。
到最后失去了利用价值又引起众怒的胡惟庸,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朱元璋的刀下亡魂。
胡惟庸之死说起来还是朱至挑起的头,虽然在朱至看来胡惟庸死得不冤,但也不能否认朱元璋在这里头的推手。
“因此,大权在握或许是委以重任,也有可能是要借刀杀人。”朱雄英一句总结,朱至眨了眨眼睛问:“哥哥不会在意有所指我们两个吧?”
朱雄英狠狠的瞪了朱至一眼,“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改改?”
朱至摊了摊手,完全没有要改改的意思,“这么费脑子的事儿。以后哥哥别跟我说,我懒得想咱们家的人都存了什么心思,反正你们把我养大,宠了我这么多年,要是最后你们觉得我碍眼了,我任你们处置。”
相当豁达的朱至,朱雄英看在眼里都是暖意,伸出手拂过朱至的头道:“放心吧,没有这样的一天,你又不傻。”
最后对朱至的评价才是重点。
朱至不会不懂得什么叫过犹不及,断然不会让自己落得那样的田地。
“谢谢哥哥对我的评价。”朱至回了朱雄英一句。
“快点把信写好了,送回应天。这件事非同小可。”朱雄英就不跟朱至绕弯子了,催促朱至赶紧把信写好,送回应天。
朱雄英和朱至面对一桩接一桩的事,还得往应天送消息,马皇后看到朱至专门送来的信后,脸色沉了下来。
旁边伺候的人很少看到马皇后变脸,按理来说,朱至送回的信,马皇后一看应该高兴才是。
满腹狐疑的宫人们不敢靠近马皇后,马皇后忽然将信收起,起身道:“更衣,我要出宫一趟。”
此话落下,宫人们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晚,马皇后这时候出宫,只怕不妥吧。
“娘娘是有什么事儿非得现在出宫,您看外面天都黑了。”不是宫人们想拦着马皇后,只是这天黑了还要出门,实在不妥。
况且观马皇后之意,完全不打算告诉朱元璋,要是一会儿朱元璋来了,他们可怎么交代?
马皇后却不管宫人们怎么劝,只管自己径自更衣,“皇上来了,你们只管如实相告就是。”
丢下这话,换好衣裳的马皇后立刻出宫。
等朱元璋批完奏折,想着回来陪媳妇儿吃顿饭,结果却发现马皇后出宫了。
“天快黑了才出宫,是有什么事儿?谁送了信?”朱元璋一愣,没想到媳妇出宫也不跟他说一声。最近他有做什么事惹马皇后生气了吗?
朱元璋这本能的反应,让自己都有些一愣。什么跟什么呀?他最近挺听话的,也没有乱发火。怎么可能会惹马皇后生气呢?
不知怎么的,朱元璋就想到自己又贬了一堆文官的事儿。可是一想这些人都是嘴上没把门,而且品行都不成的人。按理来说,马皇后应该拍掌叫好,怎么可能会为了这桩事生他的气。
“是郡主送了信回来。娘娘看了之后脸色很不好。”信中的内容他们不知道,可是谁送的信,还有马皇后的反应,宫人们了解,也看在眼里的。
“这小丫头有什么事儿也不说给我写信,怎么给皇后写起信来?”朱元璋倒也不是说不高兴朱至越过了自己,给马皇后写信,而是因为对事情的不了解。以至于朱元璋这会儿想找马皇后,找不到,难免就怨起了朱至。
朱元璋怎么骂朱至都行,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却是多一句都不敢附和。
“再不济写两封也行啊,一封给我一封给皇后,我们两个不就都知道怎么回事了。现在好了,我找不着皇后。更不知道从哪里找。”朱元璋很是怨念。突然觉得朱至有些不靠谱了。
“你们谁跟着伺候皇后?皇后往哪边去?有没有人看见?”朱元璋在那埋怨朱至,一个个伺候的人缩着脖子低着头,谁也不敢吱声。朱元璋自说自话,自然觉得很没意思。末了想起来最重要的是找到马皇后。
可是一个个伺候的宫人们,除了被马皇后带出宫的。留在宫里的人,谁又敢向马皇后打听去向?
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朱元璋看在眼里,咬了咬牙。马皇后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