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战场,但凡动了这个念头的女人,朱至都会敬她几分。她们敢赌,朱至为什么就不敢跟她们赌一赌?
江流得说,朱至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但,他这一趟来算是为那些人争取了一个机会不是?
没有等到再一次的播种,秦王妃葬礼之后,朱至已经随北元使臣浩浩荡荡的前往北平。
对此,北元使臣反倒着急的追问朱至,大明答应借给他们的十万石粮食何在。
“你们莫不是以为我大明须得骗着你们,哄着你们?”朱至面对追问,只是反问了这一句。
“并非此意,只是没有看到粮食,也请公主恕我们心下不安。”王齐儿如此回了一句,不想却叫朱至嗤笑一声道:“你们不安与我何干?我还得安抚你们的情绪吗?”
“这可真是我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傅让照旧跟着朱至,且在朱至的身边接过话,毫不留情的笑话北元的使臣。
王齐儿面上一僵,对于大明也是琢磨不透,纵然事到如今,他们也依然不能确定大明到底会不会借他们粮食。
但是大明表露的态度像是要真借他们粮食,然而没有真正看到粮食,谁又敢放下心中的大石?
“公主该明白,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借粮,若是借不到,我们也该早早回信。”王齐儿再难受,还是得客客气气的向朱至要一个准话。
“你们怎么cao作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有何关系?我大明要怎么借粮给你们,什么时候把粮运到,难道还得我们跟你交代?万一消息泄露,这十万石粮食被人抢了,是不是我们可以当作借了你们?”朱至就是不肯让北元安心,毕竟他们要是安心了,就该轮到大明寝食难安了。
既然如此,还是让他们先寝食难安吧。
王齐儿!!!
“大明境内竟然还有敢跟大明军队作对的人吗?”王齐儿想将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扣到朱至的头上,且看朱至能怎么办。还能一直坚持不告诉他们粮草何在。
“北元入我中原,如何屠戮中原百姓,又是怎么剥削中原百姓,须得我一一给你说个清楚?被你们北元统治百年,中原百废待举,难不成你们以为我爷爷能在区区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抹平你们留下的伤害?自然免不了,有因为你们的伤害而无法复原的人,阻止我们借粮给你们。对于这样的百姓,我大明是舍不得杀的。为了避免起冲突,还是别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好。”然而王齐儿如何也想不到,高帽子这东西有的人受,有的人却是不受。朱至一个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大明的人,哪里会在意北元为了这点事小看大明。
大明是强是弱,战场上可见真章,但却不必为了争一口气,太早的让北元过于痛快。
王齐儿算是又被朱至骂了,偏偏无可反驳。
真要是论起北元对汉人的杀戮和剥削,那真是能说上个三天三夜。要是全弄论完了,大明立刻反悔不借他们北元粮草也能变成理所当然。
思及此,王齐儿果断的把嘴闭上。
“你们要是心急,可以当作大明根本没有要借你们粮食的意思。若是不急,那就等着,该送你们离开的时候,我们准备好的粮草,自然就会随你们回到北元。”朱至还得警告警告王齐儿,少对他们大明的事儿指手画脚,大明轮不到他们在这儿瞎打听,瞎说话。
阳谋
◎计中◎
三十几年的人生, 王齐儿从未遇到过像朱至这样咄咄逼人,半步不让的人。
偏偏论口舌之利他又不及朱至, 再是有求于人, 处处更是受制于朱至。
有了朱至的正告,王齐儿是真不敢再打听大明要借他们的粮食什么时候才能到,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朱至一道出了应天, 赶往北平。
让王齐儿郁闷的更是朱至对他没有半点好脸色, 却对王保儿十分友善,甚至更是教起王保儿怎么控制力道。
每每听到王保儿回来同他说起, 朱至今天教他用鸡蛋控力,这天又带他怎么打水, 王齐儿想啊,朱至这是想干什么,王保儿可是他们北元的人,教王保儿一身好本事,她能得什么好处?
别说王齐儿想不明白了, 傅让同样也不明白, 朱至怎么把闲心放在一个傻子身上,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朱至对于这个问题回答了,肯定的告诉傅让, 好处不多, 可是重点在于能让人不痛快,尤其是北元。
按他们那天晚上的约定, 王保儿这辈子可是永远都不能伤及大明子民一根汗毛的, 王保儿虽然不算怎么聪明, 却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他不会违约, 可是北元的人看着王保儿厉害, 偏偏却不能为他们所用,敢问他们是何想法?
让北元不痛快的事,做起来不挺好的吗?
傅让听完后,默默不作声了,总而言之,朱至是不愿意放过任何能让北元不痛快的事,哪怕为此要花心思。
不过,傅让也注意到了,王保儿被朱至训着训着,怎么感觉王保儿对朱至越发恭敬了?
徐辉祖一个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