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
◎有言◎
不是汤贤想要追根究底, 听起来这件事跟信国公府有关,那他岂能不问问。
“还记得看星星的天窗吗?”朱至既然回来了, 有些东西终于研究出来, 马上就要推广的东西,这可是暴利,谁想出来的, 那就得把功劳算到谁的头上。
“记得。公主让人做出来了吗?”汤显也不傻, 一听朱至提及,马上想到朱至让人把整个窑炉都买下来了, 就为了让人专门研制那透明的琉璃。
朱至重重点头,“对。这笔生意既然是你起的头, 那得算到汤家的头上。”
汤显自是震惊无比,随后连连拒绝道:“不必如此。只是别人做了那么点出来,正巧被我用上了,我既没有出力,也没有费心, 实不该得利。”
看看这副生怕自己占尽便宜的样子, 朱至露出笑容道:“若没有你偶然遇上, 我也想不起这么一个东西,功在你。正好也让家里人知道, 你是喜欢折腾不假, 不代表折腾就一无所用。”
这回汤显明白了,朱至是要给他撑腰。
“公主其实不必如此。”自小到大, 汤显已经习惯被人无视, 也习惯被人看不起, 他既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如今也不需要别人念及他的恩。
“该你的就该是你的, 谁也不能抹去。”朱至的想法不过如此,理所当然不是吗?
汤显这回不作声了 。朱至握住他的手道:“诸事有我,放心,没有人能拿这些事烦你。”
一番保证之言,叫汤显听得眼睛亮闪闪。
外头的事太多,利益越大,勾心斗角也会越发厉害,因而汤显是不太喜欢这样的方式的。而且既不是他的功劳,朱至将功劳算到他的身上,如何不让他心下不安。
朱至知道汤显在想什么,却不认为功劳须得从汤显身上抹去。
正好,夫妻二人说话这会儿的功夫,马车已经到信国公府。
公主府的马车,信国公府的人哪能认不得,已然第一时间开门,等朱至和汤显下车,管家已经站在台阶下相迎,“公主,三公子。”
微微颔首,朱至与汤显并肩而入,汤显问:“祖父祖母可在院里?”
“在,在,在。”管家满脸的笑容,信国公夫妇自打听说朱至夫妻回来了,料定他们晚上肯定会回来一趟,如今正在里头等着,管家赶紧将人引进去。
别说信国公夫妇在了,就是信国公世子夫妇也是在的。
“祖父祖母,伯父伯母。”朱至与汤显都见礼,对朱至,信国公夫妇是不敢生受之,信国公慈眉善目的道:“一路劳顿,你们辛苦了。歇一歇,明日再来看我们也不急。”
信国公夫人附和道:“就是。”
“我是有事,心里放着难受,是以连夜赶来叨扰祖父祖母,请祖父祖母勿怪。”朱至含笑接话,纵为礼数,也可以换一个说法。
信国公夫妇是心里有数的人,自知她这个公主不是那目中无人的主儿,该敬他们的,绝不会叫人挑出半点毛病。这也是让信国公夫妇最是喜欢的地方。
聪明的人千千万万,最是难得的莫过于,一个既聪明又将人当人的人。
“那就坐下说说是什么事。”信国公也不绕那个弯子,且让朱至坐下,有话直说。
朱至落落大方的居于首座,汤显自然而然居于她之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看在眼里的一众人,怎么说呢,只能说是慢慢习惯吧。
“阿显的房间装了一个天窗,上头用的是透明的琉璃,里面看得见外面的东西,外面却看不清屋里的一切。我之前让人研究,小半年算是略有小成。明年开始大力推广这方面的生意,我想着既是阿显的功劳,生意上的利也该孝敬祖父祖母,更要帮扶家里才是。”朱至一开这个口,信国公岂不明白,朱至是要给汤家送钱。
不过,信国公道:“这就不用了吧。你们小两口自己折腾出来的生意,你们留着就是。”
朱至道:“留,我们自然会留着,汤家将阿显抚养长大,这份恩情岂能抛之脑后。该孝敬您,该给汤家的当给。”
说到这儿,朱至已经掏出一本账本道:“我不在应天,生意刚开始,也就挣了那么一点。我的意思是,往后琉璃的生意都给祖父祖母三成的利,阿显占两成,剩下的五成归我。”
说话间朱至已然将账本送到信国公手里,信国公就算上了年纪,眼力还算不错,假意的翻一翻,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是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望着上面的利润,惊心询问:“这是才开始得的利?”
“是。毕竟是独家的生意。”朱至如是答,信国公连连拒绝道:“不成不成,这么大的买卖,我们不能收下。”
朱至无奈道:“有何不可。阿显可是您的孙子,孙子发现的好东西,赚了钱孝敬您有什么不好的?”
啊,那当然没有什么不好。架不住这不是汤显挣的啊。
信国公的视线落在汤显身上,似在无声询问汤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