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炮会临期,各大社团为了在这一盛会上夺取象征实力又意义重大的丁财炮,都忙着绞尽脑汁招揽能人猛将,虎视眈眈。
洪兴的陈浩南被蒋天生委以重任;和记由立花正仁领导夺魁的同时,要把之前巢皮刺杀自家龙头的这笔账一起清算。门生遍布全港的条四派出最能打的文龙带队,另附十九名猛将随从,对丁财炮势在必得;福义兴拉来了一名女将攀角龙媚媚;就连四大也请来了大名鼎鼎的贼王叶继欢,也想染指丁财跑。
而原青男的算盘,则是打算在花炮会上一举杀死立花正仁。
船压过水花,从尖沙咀码头开往长洲,乌鸦站在甲板上,一手撑着栏杆,面向水面,一双鹰眼隐藏在墨镜后,不知道在想什嚒。
亚佐寻到甲板上,看着他的背影,踌躇着要不上前。托大佬的福,这样的盛会里,东星却在一众来势汹汹的社团中,显得格外清闲。
乌鸦警惕性一向很高,察觉到身后有人,便转过身来,“点?”
“大佬,都安排好咗,基本每个地方都有我们嘅人。”
起先他还不懂,为什嚒平常向来张扬的乌鸦在这种活动里会那么低调,后来事实证明,东星作为赞助商之一,安插眼线或是私下收贿都无比方便。
那男人点点头,又问,“她人呢?”
问的自然是黎式。
“喺船舱里。”
“还在生气?”
“这我唔知咗,大佬可以自己去睇。冇事交代嘅话,我走先。”亚佐说完就转身下了甲板。
乌鸦转回身,依旧看向宽阔的水面,对于缩在房间里的某个女人,是又好笑又无奈。因为好说歹说,她还是不乐意陪去长洲,他就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直接从家里扛出来塞进车里,捷豹一路飙到码头,又扛上船,容不得她说不。这方法虽然高效快捷,但会面对黎式的黑脸,也是肯定的。不过想想,他吃的黑脸还少吗,真不差这一次。用她的话说,人唔要脸,天下无敌。
虽然把黎式带去了长洲,但就像他之前设想的一样,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东星乌鸦身边有个女人。这为己为她,都好。
乌鸦把她安排在医护人员的队伍里,白天黎式跟着护士正常上班,只是没有人会真的去差遣她,到了晚上,会有他手下的人接她离开医疗所。花炮会如火如荼,根本不会有人闲心注意到一个护士身上。
一个年轻的女人领着黎式进更衣室,给了她一身护士服,“亚佐哥都同我交代过,你唔驶太担心。今日你只要留喺医疗所里就好,唔会有畀你犯难嘅工作,明日开战后要去场地上做医疗预备,你也只要跟住我就好。”
纵使黎式再不愿意,但都被带到了这个地方,也只能配合行事。毕竟,这块地盘现在可都是被黑道的人霸满,她可不想节外生枝,碰上什嚒烂事。
“好嘅,多谢你。请问点称呼?”
“叫我艾米就好。反正就那么几天,好快就过去,唔使担心。”
黎式没问出口,其实心里很疑惑,为什嚒看起来那么年轻时髦的护士小姐会是黑帮的人,这年头做护士不比行黑道来的好吗?
艾米好像看出她心里在想什嚒,笑笑道,“你可别误会,我可唔是太妹。我系正经护士来的。亚佐哥出钱,我帮手,就咁简单。”
也对,谁说黑帮就一定是打打杀杀,用钱解决问题,这一条,世界通用。
简单的白色护士制服穿在身材凹凸有型的黎式身上,硬生生的多出些撩人的性感来。艾米站在她身后,帮她把一头长卷发束起,啧啧称赞,“幸好你唔系真护士,身材咁好,来揾你打针,恐怕都唔真嚟睇病。我如果系男人,我都心动。”
她被说的脸红,“冇更大一号吗,看着怎么”
怎么咁不像良家妇女
“我觉得好合衬啊”,艾米捂着嘴笑,“我就准备了这一套,要多没有了咯。”
工牌扣好,黎式正式上岗体验白衣天使。她的工作很简单,基本就是登记病人信息,还有统计药品和针剂之类的。坐在电脑后面,就像个文职。
临近中午,医疗所里的人逐渐变少,艾米结束急诊室里的工作,收拾了一下走过去,靠在黎式的电脑桌前,笑着问,“黎小姐,一齐食餐中午饭?”
黎式看了圈空荡的大厅,摇了摇头,“我先唔去咗,这里冇人不太好,我等大家返嚟咗再去食。”
“你知唔知边食饭?”
“啊?”她愣了愣,“唔知。”
“咁你点自己去?”艾米笑道,“你真系敬业呀,扮得好好。既然这样,你就安心在这坐啦,午餐系鸡rou叁文治同咖啡,我帮你带一份返嚟。”
“咁多谢。”虽然觉得有麻烦到别人,但放任卫生院没有人也确实不行,她只能点点头。
艾米走了有十多分钟,黎式打算暂时关了电脑,收起文件整理桌面。突然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急急忙忙冲进了医疗所,看到正要起身离开的穿着护士服的女人,马上跑过去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