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过了。”令梨说,她端着伽野的酒杯送到猫猫嘴边,“喝呀?怎么了,是要我喂吗?”
“真拿你没办法。”不等伽野回答,女孩子自顾自地说,“张嘴,我喂你。”
伽野骑虎难下,有些慌乱地咽下了酒。
他刚喝完,令梨又拿起酒壶,晃了晃壶中的残酒:“没了?我再去买。”
她撑着桌子站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茫然地看了看周围。
令梨脑袋晕乎乎的,眼前花的很,她闭了下眼,反手连着剑鞘抽出背后的剑,像拐杖一样拄到地上。
“我去去就来。”她嘱咐黑猫,“你站在原地不要走动。”
伽野:“我在这里,你在对屏风说话。”
是吗?令梨歪了歪头,不当回事,很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这反应一看就是醉透了,伽野探头看了眼令梨的酒杯:连一杯倒都称不上,才闷了半杯,人已经飘了。
“我要出门买酒,瓜瓜,你为什么不许我去?”令梨捧起令瓜剑,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剑鞘上降温,含含糊糊地问。
伽野:都醉得和剑说话了,这只阿梨已经救不回来了(猫猫怜悯的目光)。
年轻的剑修和她的剑理论起来,伽野听了好一场单口相声,有来有回,理论得很是认真。
阿梨的本命剑还挺有个性的,伽野漫无目的地想,顶着“瓜瓜”的可爱名字,说话却很尖酸刻薄,连主人都照呛不误。
令梨不愧是标准的剑修,喝醉了也听得进去本命剑的劝说,她捧着长剑慢吞吞地点了点头,丢下酒壶,一步步挪回房间。
伽野怕她脑子晕的看不清路,跳下桌子咬住令梨衣袍,拽着她往内室的床榻走。
令梨脑袋里像有五个铜锣在敲,震得她眼冒金星,令瓜喋喋不休地道:“才半杯酒!连只猫都比不过,下回可千万别喝了!”
“可是效果很好啊。”令梨语气飘忽,“喝酒是为了忘事,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多好。”
令瓜:“你还很骄傲是吗?”
“嗯。”令梨诚实地点点头,弯腰把咬住她袍角的伽野抱起来,屈指弹了下猫猫的鼻尖。
“坏猫猫。”令梨认真地教导道,“衣服很贵,不能咬,想磨牙咬这个。”
她把手腕蹭到伽野牙齿边,丝毫不在意他锋利的犬齿。
伽野一时间真想来一口狠的,看能不能让阿梨清醒。
最终他也没能下得了口,含着一小块皮肤碰了碰,留下一道濡shi的水痕。
“牙齿怎么没劲,是不是病了?我看看。”令梨跌跌撞撞坐到床上,也不管怀里拼命挣扎的黑猫,手指强行撬开伽野的嘴唇,伸进去摸他的犬牙。
伽野这辈子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伸进他嘴里的手指撑着软软的下颚,他闭不了口,也不敢合牙去咬,以一个全然被压制的姿势任令梨为所欲为。
令梨仔细地摸完牙床,没找出问题,才终于把手指抽出来。
黏在指尖的银丝拉成长长一条,她疑惑地看了看shi漉漉的手指,低头舔了一下。
“辣的。”令梨咂咂嘴,“是酒,难喝。”
“……我再不会让你碰酒了。”
伽野艰难的、几乎用尽了力气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喝就不喝,她本来也不喜欢。令梨搂着怀里的黑猫倒在床上,双手挟着他的腋下把伽野举起来。
“捉到了一只猫!”令梨开心地笑弯了眼,“乖猫猫,我答应了猫猫一件事,是什么来着?”
令梨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在她有瓜瓜牌记事本,令瓜什么都帮她记着在,只要主人问,剑灵不情不愿也会回答。
令瓜:“之前,宿回云说不喜欢猫,你让这家伙躲在斗篷里别乱动。他答应了,条件是让你再夸他一次,像在船上的时候夸他那样。”
船上的时候?令梨混沌的大脑灵光一闪,几个片段在她脑内掠过,被不清醒的主人强行拼成一段连贯的记忆。
……深夜,黑猫转眼变成黑发金眸的异族少年。
……她举起伽野,如花瓣落下般轻柔的吻落在他鼻尖。
令梨恍然大悟。
她抬起脸,和伽野额头对额头。
蜂拥的灵气从令梨身上向伽野涌去,黑猫一愣,本能的吸纳灵气归入经脉。
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令梨渡来的灵气除了储存在伽野经脉里,让他能用黑猫的姿态施展一些小法术外,并无别的用处。
可伽野忘记了一件事,他的酒量好是不错,但幼年期的身体消化不了大量酒Jing是不以他意志扭转的事实。
残存在血ye里的酒Jing和经脉中突然涌入的灵气勾连,陌生又熟悉的热意再度在伽野体内疯狂窜动。
正如商船那晚,他突兀恢复人类模样的热度!
“等等!”伽野急切道,“住手!阿梨,清醒一点,我们现在这个姿势不行——”
醉酒的少女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