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默不作声承担了令梨的苦楚,捆绑了他们的因果,却摆出一副不要她多管闲事的讨厌模样。
“是美色误我,知道吗?”令梨强调道。
她眼一闭,心一横,抓住薄念慈因疼痛动作凝滞的瞬息机会,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薄念慈思绪空白,暗红的眼眸因惊讶睁大,一时间失去了肢体的控制权。
一个完美的公主抱。
“还挺轻。”他听见女孩子悄声的嘀咕,她不算费劲地颠了颠臂弯中僵直躺着的人。
“边咳嗽边赶路太慢了。”令梨俯视薄念慈睁大的红眸,一腔正气地说,“仙府这么大,走走停停,学乌gui慢吞吞走路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解毒的药方?”
“殿内不许御剑,我抱你走是最佳解决方案。”
“你咳你的,我走我的,我们两不相干,多好?手帕若是不够用,我的衣服借你擦,反正是黑衣,看不出来。”
“只是出于效率至上的做法,没有别的意思。”令梨美人在怀,面不改色,“为了尊者的身体着想,你一定能理解的吧。”
作者有话说:
小梨:好细的腰
修仙第九十五天
◎怀中抱妹杀◎
坐怀不乱是佛修求佛论道之路的必修课。
但在剑修的课表上, 它连选修都算不上,充其量被编入课外读物。
令梨早年对佛修的艰苦修行不屑一顾:怀抱美人如抱顽石,心静不移, 杂念不起?多简单一事,除了老色批和登徒子, 谁做不到?
“我们剑修只把剑当成自己的正宫娘娘。”令梨信誓旦旦, “名剑出鞘我为之侧目, 宝剑凌霜我赞其英姿绝美。我爱剑不爱人, 任凭何等出挑的美色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眨一下眼睛算我输。”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坚信自己的人品。
“人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令梨深沉地反思道,“意外总是突如其来。”
比如, 在公主抱薄念慈之前,她怎么会知道他的腰这么细?
这完全不是风险评估可以预测的意外。
修仙之人不畏寒暑,外袍下只有一件里衣, 隔着两层布料, 薄念慈劲瘦的腰肢贴在令梨掌心, 存在感之强让她所有转移注意力的尝试都沦为欲盖弥彰。
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令梨走神地想, 可见辟谷才是异端, 他该多吃点。
走神归走神,令梨的脚程与她承诺的一样又快又稳, 抄起薄念慈飞奔冲刺, 速度甩飞走走停停时几十条街。
因为速度太快, 薄念慈又恰好被喉咙间的痒意牵扯住心神, 不等他反手一个过肩摔擒拿住令梨, 事态已成定局。
“正殿里有许多机关暗门。”令梨的声音隐没在呼啸的风声里, “瓜瓜——我的本命剑灵吞噬了仙府主人的剑魂,从它的记忆里搜到了府邸图纸。”
“穿过这条走廊,前面有三个暗门三个分支,一死两活。两条活路一条盘踞毒蛇巫蛊,一条驻守数十具剑偶,分别考验毒术和剑术。”
令梨语速飞快:“二选一,尊者喜欢以身纳毒还是以身祭剑?”
薄念慈:“我……”
“不好意思,我忘了选择权在我脚下。”令梨一下打断了薄念慈的话,很难说她不是在暗戳戳报复三天里薄念慈的强权专制。
靠左边的暗门轰然打开,令梨脚步不停,一脚踏入门后。
白茫茫的剑光照亮了门后的地狱。
数十具剑偶分散在暗门后,它们的脸上以彩墨绘出诡谲扭曲的表情,有的大笑,有的发怒,有的呕吐,面条般长而扭曲的手臂握着剑,满含恶意地袭上入侵者。
越是稀缺的传承越喜欢设置非人的考验。怪异的剑偶单凭模样便足以令人噩梦丛生,它们竟个个拥有不俗的剑术,配合准确如机器,剑雨织成细密恐怖的罗网。
“按照难度一致原则,不难想象考验毒术的那扇门里是什么光景。”令梨自言自语,“若是依尊者所选,我们焉有活路?”
薄念慈的话被令梨打断了,但他们心知肚明彼此的所思所想。
活路?或许有吧,就像薄念慈说的那样,本就是具中毒多年的躯体,再添上一些辅味料又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听进令梨耳朵里,约等于“反正是具尸体,多捅两刀又有什么关系?”
十分丧病,十分不符合令梨的审美。
“破罐子缝缝补补又是个好罐子,摔碎了只会获得满地难捡难扫的残渣。”令梨语重心长地劝告,“九重宫一定有很多扫除的仆从,以至于你体验不到扫地的苦,这不好。”
“仙府的主人制造这座府邸时,是渡劫期。”薄念慈声音微哑,“他制造的剑偶岂是金丹小辈可以对抗?”
“放我下来。”他抑制喉间的痒意,一手按在令梨肩上,“我暂时不追究你擅作主张的错处,若你继续……”
“我又做错什么了?”令梨不禁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