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闹别扭,一起醉了酒,但莫名就不说话了,仿佛……奇妙开启了冷战。
在很多的故事里,这样稀里糊涂开始的冷战很可能伴随着别离,然后成为某些人记忆里的深坑、鸿沟,要在许多年后才能释然。
不过在叶问和陈延的友谊中,这事儿是不存在的。
因为叶问实在忍不了了,过来搭话了。
开口第一句就是:“秀秀近日如何?”
陈延忍不住白眼一翻,“叶兄,我说了,不提秀秀,我们仍是同门好友。”
“但怎可不提,你就告诉我吧。”叶问看着是显而易见的憔悴,得中功名,不意气风发,反而无Jing打采,看上去的确让人有点心疼。
“好吧,你问我便告诉你了。”陈延觉得自己的姐姐也是和豁达的狠人,“也许开始那一两天有些不适,但这些天已经在盘算开铺子的事了,提到你已经无甚波澜了。”
“不可能!”
“有何不可?”陈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叶问又在喃喃自语。
陈延:……
“何必悲伤春秋?乡试后便是会试,你一解元不头悬梁锥刺股想想会试之事,成日男女之事,叶兄,你还记得初入书院年间你说过的要做‘为民生水,为民载舟’之官,做有功于社稷之臣吗?你们不合适,往前看吧。”
“我可说这最后一遍了。”陈延说着说着又换了调笑的口吻:“大哥下次见我要再这样,可就要互留不好的印象分别了。”
叶问一怔,是啊,分别。
最近事多,他险些忘了,正是江南秋意,桩桩事算别离。
婚事不成,他要入京。
陈延将于江南启程,游历大名。
程瑞成亲,继续于书院中学习,待考乡试。
若幸,五六年后,还可在京同朝为官。
若Yin错阳差,十年难一见也不过常事而已。
“所以大哥,总沉于某一件事里,真的太浅太浅,光Yin寸短,不成的事,不必总想总想。”
“光Yin寸短……”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还是可以找到手感的!
!!!写起来,更起来!越写越起劲儿了!
光宗耀祖
鹿鸣宴后, 一切的事都好像被按上了加速键。
陈延莫名感觉自己的行程还排得挺满的,九月末驾马车同父母、秀秀回乡,见祖父、开宗祠, 敬祖宗。同壮哥儿、吕夫子见面,在家中住一段时间, 然后要赶在十月末之前返回江南, 因为三弟程瑞所选的婚期便在此, 他和叶问都要去当迎亲的傧相。
不过日程虽满, 回到家乡, 看见这些熟悉的景致、见到自己的亲人,满身疲惫,瞬间松弛。
他见到老陈头和陈老太之后, 快步跳下了马车,脸上溢满笑容,“爷, nai!我回来了!”
枯黄的桂花树枝丫下是老两口略显佝偻的背影, 被孙儿温暖的手一抓, 老陈头笑得牙不见眼,“康哥儿可算回来了!家里的蛋羹都温好了, 外间冷, 我们赶紧回去!”
老陈头是个细致的大家长,快快乐乐拉住孙儿的手往前走之际也不忘回头看向后头的三人, “秀丫、多富家的你们也快来!你们的也煮了!”
在家里富裕之后, 大家长rou眼可见的对所有的孙辈都大方了起来。
纯用土鸡蛋和水在蒸屉上做的鸡蛋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 是陈延最青睐的‘甜点’小食, 既有味道和营养又不易胖, 澄黄的蛋羹比豆腐更滑嫩, 入口化开后,芝麻油的回香又在嘴里荡漾着,这样的冬天来上一碗,浑身都暖极了。
看陈延吃得舒心,陈老太立刻问:“康哥儿要不要再来一碗?”
“nai,我这边够了,夜里还要用饭呢。”蛋羹也不宜贪多。
肚子里稍稍填了一点东西之后,陈延就从马车上把那些从府城给家里人买的小东西拿下来了,东西不算太贵重,但胜在奇巧外加百里之外运来,很有心意。
陈老太和老陈头都抱着不肯撒手,特别是老陈头,看着这Jing致的雕花烟枪,脸上的沟沟壑壑都笑得全部舒展开了。
“康哥儿真是有心了!”
待陈父也把蛋羹吃完之后,陈延就跟着他一起把周遭族老家都走了一遍,送了一道薄礼。
陈延知道在这个时代里,独木难支,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是很难的,一人获罪九族抄家,或是同族恶霸众多,某官员、某举子被连累,革除功名也是常事。
在这种背景下,同族老打好关系就很必要了。
面对这位前途宽广的小辈,族长也满脸堆笑,他不吝于在此刻释放自己的善意,并表示:“我陈家也曾是耕读传家,自延哥儿你中举后,族学也办起来了,读书明理,识字便知法守纪……”
“族老高见,一人难成林,独木难支舟,我一人之力要让族中改换门庭很难,但小辈们都是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