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卿心里像油煎似的,觉得非得干点什么才好。可她越来越冷静的时候,又记得不好给家人招灾惹祸。所以理智渐渐回到大脑里。
珍卿心里的熊熊怒火,像被一阵冰灭泼灭,滋滋地冒着一阵白烟,她觉得没意思极了。
这到底算是什么事情呢,她凭什么享受人家的宠爱,凭什么堂而皇之住在谢公馆,做着谢公馆风光无限的五小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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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听我解释啊
意外看见一桩无聊事, 珍卿煎熬得自己太累了,低低地垂着脑袋,说话都有气无力, 她叫唐万贵叫辆干净的三轮篷车,他们直接回家去, 哪儿也不去了。又叫唐小娥给她买杯水喝, 她觉得她像只快要干死的鱼。
唐小娥就在不远处买水。珍卿无意识地, 瞅见那个调戏姑娘的算命先生, 在远处的花坛旁边, 跟几个黑溜溜的小叫花子搭话,还给那小叫花子递了什么。
唐小娥看珍卿恍恍惚惚,差一点叫一辆车蹭着, 也顾不得等卖水的商贩找钱,赶忙跑回来盯紧珍卿。
珍卿的嘴唇干焦难忍,猛然灌了几口水, 唐万贵找了一辆三轮篷车过来。
他们扶着珍卿上车, 珍卿朝乐暇会馆看去, 他们那前堂进去一个人,嚷嚷着说要找他家先生, 有个姨太太生孩子死了, 十万火急地找先生见最后一面。那会馆的护卫压根不理会他,架着膀子把那人丢出来。
珍卿两条腿已在三轮篷车里落定, 一大拨叫花子冲进乐暇总会前堂, 哄抢他们前台的香烟、糖果、水果等, 抢着了就疯狂地向外跑开。
就在唐家姑侄一眨眼的功夫, 杜小姐麻利地跳下三轮篷车, 蹬着风火轮似的跑到对面, 趁着乐暇总会的一阵乱劲儿,顺利地穿过乐暇总会的前堂,旋风似的冲上那二楼上。
唐家姑侄忙不迭地要追上去。先是两辆汽车挡了路,乐暇总会那些看门护院的,刚才跑出一多半追叫花子。这时候见势不对纷纷回转,就把唐家姑侄堵在门口,说破天也不叫他们进去。唐小娥只好扯谎又使钱,耽搁了半天才进到里头。
乐暇总会前堂楼梯下面藏着人,不知在盯谁的梢儿,注意到珍卿有些古怪:她背上背着两把宝剑,脸上有一团戾气,好像来找谁寻仇似的。
一个盯梢的悄悄跟上,发现这古怪的小姐,竟然前往他们目标的房间,珍卿不知道,她已进入某秘密行动的包围圈。她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找到对着汤馆那个房间,从背后抽出一把宝剑,杀神附体似的拔剑,哐当一声踹开门,里头红男绿女吓一跳。
搓麻将的看是个小姑娘,有人轻佻地笑着问:“小姐,你走错地方了吧,是找你爸爸来的?”
珍卿冷冷地不答腔,“哗”地一声抽出剑鞘,目不斜视地走向南边一张桌子,杜教授自然也认出她。从见她就惊得面无人色:“珍珍……珍,你怎么……你听爸爸解释。”看他那做贼心虚的怂样子
珍卿踹翻一条凳子,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还很不屑地冷笑:“哟,丫头还管得着当爹的,杜先生,你怕你闺女做甚,她还不是靠你养活哒!”
珍卿看也不看那女人,把那剑鞘随手一抛,正好砸到那个多嘴的女人!
珍卿不听她们莺声燕语,又踢翻一个凳子,挡住杜教授欲上前的步伐,脸上戾气横生,暴喝一声:“坐下!——我叫你站起来了吗?!”说着她挽个漂亮的剑式,手中剑就架在他脖上,冷冷地笑着说:
“好好好,好你个杜教授,好个为人师表的衣冠禽兽,好个恬不知耻的小白脸子!你软饭吃得喷喷香,吃着软饭还嫖chāng!你给掏大粪的掏大粪,里里外外就是个‘脏’!六道轮回你该在畜生道,走后门投的人间道吧——”
杜教授历来的所作所为,过电影似的在珍卿脑海里转,让她一时半刻也冷静不下来。
想到谢公馆的那些人,珍卿咬牙切齿地红着眼,真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举起那架杜教授上的剑,照着他的头就狠命朝下劈。
妖娇调调的ji女尖叫躲闪,杜教授一边抱头乱窜,一边惶然地想解释:“珍……珍珍,小花,你听爸爸给你解释,不是我要来的,是这帮人硬拽我来。他们都是文化名流,叫些吹拉弹唱的出局助兴,附庸风雅而已,没有见不得人的事。真的,爸爸既没赌也没嫖,这些女流我没挨也没抱……”听见外头一阵哄然大笑
杜教授努力试图解释,热衷赌博的文化名流来拦劝。珍卿像高速运行还会拐弯的小炮弹,那么多人几十双手,愣是连她的衣裳也沾不到,所以百无一用是书生。
父女俩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