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但没机会游览卡里嘉湖边的别墅,此番是借着珍卿的光了。
才到地方主人家就迎出来,珍卿的行李被下役接过去,他们一行人被巴克尔夫妇接进去。寒暄之下才晓得,孙叔叔跟巴克尔先生在纽约竟有过一面之缘,这一下就更亲切热闹了。
巴克尔夫妇如何盛情款待,并殷勤挽留小庄、元礼和孙叔叔,其实情谊不必细说,大家完全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小庄和元礼离开前问珍卿,那本《东洋人的民族性格》何时写完,珍卿说还没有真正动笔呢,只是把理论和例证整理完了,将来要写肯定是胸有成竹的。孙叔叔也说,写出来最好让他先睹为快。
珍卿的论文都在收尾阶段,在这里一边调养一边写,大约明年能写到东洋人这本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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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芳何不如松柏
珍卿到伊萨卡带了书籍画具, 但到卡里嘉湖别墅后,头一礼拜天天就是吃喝玩乐,根本不怎么挨这些东西。巴克尔太太对她的三餐很经心, 白天吃完饭必拉她绕堤散步,晚上和雨天也会在客厅绕圈散步。散完步或谈话或弹琴, 都令珍卿感到身心放松。
巴克尔夫妇爱重珍卿性情才具, 视她如同亲生骨肉一般, 衣食住行无备周备之至, 还将她介绍给左近的人家——这些人还真是非富即贵的。不过珍卿来此就为躲交际, 跟周边的住户其实不怎么交往。
从第二个礼拜开始,巴克尔先生带珍卿看他的藏品,还有近些年作的鸟禽类油画。珍卿近年画画的对象多是人, 但从前也爱画动物昆虫类。以温馨眼光观察鸟禽的巴克尔先生,在当代画坛的自由主义风气中,依然喜欢写实主义风格, 珍卿跟这老先生可谓相见恨晚, 聊起艺术事着实投契得很。
其实珍卿自己受益匪浅, 巴克尔先生对动物的观察和感悟,让她忆及儿时在禹州的岁月, 那时她很亲近草木间的小动物, 而今却在社会中浸淫太深,感觉失却不少童心。
而巴克尔先生也说受了珍卿影响, 他比从前更注重画作的背景, 中国画的“随类赋彩”也启发他, 让他的写实主义风格更有灵性。
巴克尔太太乐见丈夫有个知己, 也高兴珍卿不嫌他们的退休生活枯燥。
巴克尔太太擅长多种西洋乐器, 她会在雨天演奏竖琴, 阴天时演奏大提琴,晴天时弹一弹钢琴,是个追求生活情趣的小老太太。
珍卿对音乐不如对绘画兴趣大,但她有不错的记忆力和悟性,倒勾起巴克尔太太做老师的兴趣。还好巴太太不像三哥那么严厉,教珍卿偶尔拨弄一下乐器,就当是帮她怡情养性了。
他们夫妇对珍卿学的乐器也有兴趣,听说她会弹奏中国乐器古琴,巴克尔太太立刻来了兴致,到处寻觅古琴想叫珍卿教教她。可惜古琴在本邦可是稀罕物件,巴太太寻觅许久终久失望了。
养了有半个月,珍卿日常已经不闻咳嗽,脸色也慢慢地红润一些,体重增长了将近两镑。
她的本硕论文《东亚古代文学关系溯源》《中国古典诗词概述》皆完成,先后寄给波士顿布莱德曼教授等人。不料布莱德曼教授夫妇批评她,问她为何要在休养期间,进行如此繁重的脑力劳动——两篇论文加起来将近一千页,嘱咐珍卿务必安心休养身体。
珍卿没敢跟布莱德曼教授说,他文学系的两篇论文之前差不多写好,是夏秋两季课程期间熬着写的。而美术系和语言系的选修课程,她现在没精力旁听完,学位证书未必能如约拿到,两篇写了不少的结业论文,珍卿其实犹豫要不要继续写完。
当珍卿决定把两篇论文写完,巴克尔夫妇热心提议,趁着本地十一月份还未被大雪封山,她们出去玩一玩再迎接冬天。
距伊萨卡镇三个小时的车程,有一处瓦特金斯峡谷,那里有纽约省比较有名的自然公园。珍卿和巴克尔夫妇就是这里玩。
峡谷中有各种奇特的地质景观,珍卿一到此地又是大饱眼福。公园里山溪蜿蜒、瀑布倾泻,谷洞险邃、岩壁参差,地险起伏惊险、奇伟诡怪之处,令人难以胜述。
碍于巴克尔夫妇和珍卿都力弱,他们一行人没有走到太深。倒是有特来证明男子气概的一群人,一直走到峡谷中极深远,一直到夜深了才出来,还听说有人跌入溪谷受伤。
从瓦特金斯峡谷回来后,珍卿收到怡民从波城寄来的信。怡民在信中梳理对潘文绍的情感,她确实喜欢潘文绍这种心思细腻、外弱内刚的男孩,他跟她历来所见的男性皆异然,她的潘的喜欢也许会很持久,也许等不到潘文绍爱她的一日。
但怡民也说,她宁愿不再执着于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