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斌笑了:“老师在考教学生吗?您是大名鼎鼎的建安三年状元啊。”
“皮毛而已!”袁炳义背转身,望着远处的夕阳:“当年我科举入仕,因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人,当今圣上一道圣旨让我奉旨游山玩水,这些年我遍寻大霁国每一处国土,著书立说,直到太子失踪后,为师便看透了大霁国。”
乔斌站在袁炳义身侧,也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色,静静的聆听者。
“唉,为师让你入仕,因你天分高,更因你小小年纪,城府比为师当年要深的多,乔斌啊,大霁国江山多娇,百姓淳朴,需有人守护,福王是大霁国的福王,为师听从福王差遣,就是为百姓谋福利。”袁炳义偏头看乔斌:“你可明白?”
“学生明白。”乔斌给袁炳义弯腰行礼:“恩师放心,乔斌定牢记今日教诲。”
“不去西北,原因有二。”袁炳义拍了拍乔斌的肩膀,带着他往一条巷子里走去:“其一、草乌部落圣女行踪已有端倪,其二、福王如今要为太子回朝铺路了。”
乔斌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轻声问:“我知道这么多,可以吗?”
“你最会装傻,袖箭里的弹簧怎么来的,你可一直都没对我说。”袁炳义朗声笑道:“所以,还用为师教你?”
乔斌抬起手挠了挠头发,但笑不语。
梅州与永宁府隔着龙川河,气候略有不同,要稍微凉一些。
打从到了梅州,乔斌就在袁炳义的书房里用功读书,从不去打扰他。
袁炳义则每日都在齐宇珩的身边,具体研究什么,乔斌不问,袁炳义也不说。
如此过了快有月余的时间,齐宇珩突然要考教乔斌学问。
偌大的书房里,陈设简单。
乔斌正襟危坐,手执白子,认真应对棋局。
齐宇珩看着棋局,眼里有赞赏之色,手下却丝毫不留情面,棋局已经到了两军对垒的态势,乔斌依旧不慌不忙,这份定力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
旁边观棋的袁炳义额头都见汗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齐宇珩瞥了一眼袁炳义,出声。
袁炳义苦笑:“王爷真是抬举我的学生了,如此两军对垒,他毕竟年幼。”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齐宇珩落下一字。
乔斌起身,恭敬行礼:“晚辈认输。”
“倒是个审时度势的好苗子,这一本策略赏你了。”齐宇珩从旁边拿出来一个匣子递给了乔斌:“再有两年就要下场了,努力吧。”
“是。”乔斌接过来匣子:“谢福王赏,晚辈定会尽力而为的。”
乔斌要想科考,需从童生开始,一路经历县试、府试、和院试得了秀才的名,才算有机会参加科举。
大霁国童生考试为三年两期,明年开始接连三场,二月县试,四月府试,八月院试,院试结束后成为秀才,转过年八月是乡试,乡试一般会在八月初开始,也就是说乔斌还有几个月准备的时间,乡试之后转过年春闱会试,再到殿试。
科举之路走到殿试这一步,基本上就算是成功了,至于名次和官阶,可就不单单是学问能解决的问题了。
乔斌告退,齐宇珩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抿了口,才出声:“你觉得乔斌可以一路过关斩将吗?”
袁炳义缓缓的吸了口气:“这要看时也,运也。”
“嗯。”齐宇珩放下茶盏:“本王要去永宁府了,你就在这边教习乔斌应试吧。”
“是。”袁炳义恭敬的垂首。
日暮时分,袁炳义亲自下厨,乔斌正在看齐宇珩给的书,越是读书多的人,越是会被一本好书吸引,此时的乔斌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直到袁炳义把饭菜都摆上桌,才背着手走进小书房,见乔斌竟看入迷了,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转身准备离开。
“老师。”乔斌出声。
袁炳义回身之时,一脸严肃:“何事?”
“福王给我这样一本策略,其心更是深不可测。”乔斌捧着策略过来,双手递给了袁炳义。
袁炳义看都没看,直接合起来放在了桌案上:“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一句话,让乔斌觉得肩膀上被压了一副重担,抿紧了唇角,重重的点头。
“吃饭。”袁炳义迈步往外走去。
乔斌急忙追上来:“老师,我去做。”
“等你?岂不是要饿死为师?”袁炳义故意冷哼一声,去了明堂。
乔斌这才发现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悄悄的松了口气。
不说乔斌在袁炳义的悉心教导之下发奋读书,单说齐宇珩慢腾腾的往永宁府赶来,易容之后乔装成客商,倒也不怕泄露了行踪。
永宁府,八府巡按程敬祖前脚刚到,后脚齐宇珩就住进了永宁府的宅子里。
得了消息的程敬祖悄悄来拜见齐宇珩。
二人在书房之中足足有一个时辰,离开的时候程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