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带着乔斌进院。
金嬷嬷带着四个丫环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夫人,二公子,恭喜恭喜。”
乔斌从袖袋里拿出来几块散银子递给金嬷嬷:“同喜,嬷嬷带着她们去忙吧。”
“谢二公子赏。”金嬷嬷收了银子,几个丫环有条不紊的安置。
乔斌坐在屋里和陈瑜说话。
坐稳了,乔斌喝了口水才说:“娘,牧秦一切都安好,您别挂念着。”
“你见到牧秦了?”陈瑜吃惊的问乔斌。
乔斌不忍撒谎骗陈瑜,摇了摇头后说:“这是福王吩咐的,这一路上是福王送儿子归家,并且还教导了儿子很多。”
“哦。”陈瑜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平常,心里也只是略起微澜而已。
打从知道齐宇珩带走了牧秦和芸娘之后,陈瑜的心便放下了许多,但毕竟是心动过的人,若真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不现实。
“娘。”乔斌出声。
陈瑜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小郎聪慧,娘的事情也不需要小郎挂心,不论他日走到哪里,我乔家的儿郎断不可没了脊梁,入仕虽好,光耀门楣谁都想,但当官不易,如今你府试又中案首,怕是到了院试只要不出大错漏,案首当还是你。”
乔斌垂眸掩去情绪,心中也了然的很。
小三元嘛,这也是极祥瑞的事情,考得好只是其一,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说不准多少人都抻长了脖子等着八月的院试。
院试一过,乔家就改头换面一半了,出了秀才的家庭谁还敢用商户评价?
他入了这个门,自然下了功夫琢磨的,娘也如此说,看来这事儿娘也心知肚明。
“娘,儿子若无真才实学,早晚被人耻笑,案首事小,儿子不会堕了乔家的名声。”
“也无需那么逼迫着自己,今日好好休整,明日便庆祝一番,元宝村巴掌大的地方,人却与乔家息息相关,凡事做得小气就不好了。”陈瑜叮嘱乔斌去休息,一路长途劳顿,疲惫不堪可不行。
小小年纪,再熬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乔斌告退,陈瑜便坐在椅子上想了许多。
其中,最多的自然是乔家,乔文在海城,就算是牵挂也鞭长莫及,乔斌这小三元的祥瑞之下,又该怎么保全乔斌的赤子之心才是重要。
官场之上,古来都是水极深的,齐宇珩背后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暂且不知,但乔斌仕途绝对与他和牧秦绑在一处了,是福是祸真是难测啊。
就在陈瑜忧心忡忡的时候,金嬷嬷进来了。
“夫人,田村长求见。”
陈瑜抬起手压了压额角:“请。”
会客在书房,金嬷嬷带着田福去了书房,陈瑜打起Jing神过来,身边带了莺歌。
进门,就见田福拘谨的只是搭了个椅子边儿坐着,心中再次感慨了一句,世人都说当官好,果不其然啊,乔斌如今才童生试,田福的态度是一次一个样儿了。
“乔夫人。”田福见陈瑜进门,急忙起身。
陈瑜微微颔首:“田村长快坐吧。”
“好,是!”田福紧着改口,陈瑜装作没发现其中的不同,走到了主位的圈椅上坐下来。
莺歌给陈瑜添了茶,又给田福倒茶,之后就站在陈瑜身后。
“田村长是想要让小郎去学塾看看?”陈瑜猜测也就只有这一个事儿了。
如今的元宝村和乔家的身份都互换了个彻底。
当初,乔家是外来户,被人欺负是常有的事情。
如今嘛,元宝村的人,不单单是田家人,都仰仗着乔家过活,田地也好,用工也罢,乔家可成了元宝村里的主人了。
纵然如此,陈瑜也不会摆出不该有的架子,得道者多助,她本就不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与人为善便是给自己多留几条路走,没坏处。
打从收了田地,有了学塾后,元宝村的人和乔家就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田福登门,只能是因为乔斌。
果不其然,田福笑得脸上皱纹都快要堆在一处了,连连点头:“夫人看得通透,是这样的,学塾里的孩子们平日里没被约束过,如今都按时按点的读书,总有些个还浑浑噩噩的,乔案首可是咱们安平县的功臣,前途不可限量,若能屈尊给这些毛头小子们讲几句,定比别人说破了大天去都有管用的。”
说到底无非就是榜样的力量。
“这事儿不难,明日家里要cao办着让大家都过来热闹热闹,小郎刚归,疲惫的很,让他缓缓便去学塾走动走动吧。”陈瑜说。
田福立刻站起来,深深鞠躬:“多谢乔夫人了,那小老儿先回,明儿一早就让那些个媳妇子们过来帮衬着张罗。”
“您老慢走。”陈瑜起身往外送客:“说到底还是您老疼惜子孙后辈,为他们镇日奔波,值得尊敬啊。”
这话说的田福脸上笑意更深,连声:“应该的,应该的。”
送走了田福,陈瑜便回到了书房里。
“夫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