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药,吃完药就睡。”陈瑜不想和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去纠缠这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齐宇珩倒也听话,陈瑜喂一口,他就喝一口,眉头都不皱一下,那样子让陈瑜认为这药一点儿也不苦。
一碗药喝完了,齐宇珩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陈瑜就忍不住用手指沾了一点儿药汤放在舌尖试了试,顿时那苦味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的味蕾,瞬间眼泪都冒出来了。
“这么苦!你都不说!”
“我不知道你会尝。”齐宇珩无奈的望着陈瑜,实在是有心无力,否则非给她一个爆栗不可,药,能不苦吗?
陈瑜把药碗放到一边,又端来了一碗温水给齐宇珩漱口。
“抹药,你来。”齐宇珩说。
陈瑜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齐宇珩就再也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熬药膏的时间要长一些,陈瑜就坐在床边,偶尔会试试齐宇珩的额头温度,担心再起高热。
等妞妞端着药膏进来的时候,陈瑜已经想好了怎么和妞妞说了,人也就没那么慌张了。
“娘,药膏薄薄一层就好,都是皮rou伤问题不大,中毒有师父的丹药,也不碍事的,别太担心。”妞妞放下药膏,转身就走。
陈瑜出声:“妞妞,娘和你说说话吧。”
妞妞回身笑了笑:“娘,还记得你上次病倒的时候吗?你们都说有些病是治不了的,是劫数,今天我明白了。”
“妞妞……。”陈瑜语塞。
妞妞却走过来抱着陈瑜的手臂,扬起小脸:“娘,若喜欢,就不要有顾虑,我相信大哥和二哥都会和我一样,希望娘顺遂顺心的。”
“好了,等明天娘和你说,现在回去睡吧,别熬坏了。”陈瑜揉了揉妞妞的脸蛋,心里是感激的,这种感激并不是因为妞妞不阻拦自己和齐宇珩,而是妞妞疼她的这份心思。
“娘,你也不用一直守着,只要不起热,就没事的,虽说是皮rou伤,也要将养一两个月,急不得。”妞妞嘱咐完,就离开了。
看着妞妞小小的身影,陈瑜抿了抿嘴角,这才转过身仔细的给齐宇珩上药膏。
药膏抹上之后要用布条包扎,这一身伤口包扎完,陈瑜感觉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担心再高热,陈瑜就搬了个小绣墩坐在床边,隔一会儿就要试试齐宇珩额头的温度,也观察他的气色。
见嘴唇青紫褪得差多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长夜漫漫,到最终陈瑜实在坚持不住了,趴在床边儿睡着了。
齐宇珩中间醒来一会儿,偏头看到陈瑜,心安的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妞妞过来看到陈瑜就趴在床边睡着了,站在门口好半天才走进来,刚到床边陈瑜就醒了:“妞妞。”
“娘,回去睡吧,白天让小九过来伺候着。”妞妞说。
陈瑜点头:“先看看他好些没有。”
“嗯。”妞妞给齐宇珩诊脉,又查看了伤口,点头:“好多了,娘回去歇歇,别累坏了。”
陈瑜本打算守在这里,可架不住妞妞一个劲儿劝,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回去了前院自己临时住的屋子里,也是真累了,倒头就睡着了。
原以为,皮外伤会好得很快,可一连三天齐宇珩都昏迷不醒,陈瑜就怎么都坐不住了。
妞妞很淡定。
陈瑜越想心里越是气的不行,长乐宫竟差点儿把齐宇珩整死,她可还救了卿长歌呢!
再说了,卿长歌知道自己认识齐宇珩,真就是一点儿交情都不念?
也合着卿长歌倒霉,他翩翩然来到了宅子里见陈瑜。
陈瑜却冷笑一声:“长乐宫的少主屈尊前来,是想问我要人吗?”
“阿瑜这是怎么了?”卿长歌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瑜:“要人?要什么人?”
“福王。”陈瑜根本就没打算瞒着掖着,自己这一肚子的火不撒出去,简直快要气炸了,后院躺着的人已经昏迷第四天了,吴道清还没有到,妞妞就是再怎么保证说没事,她也真没办法把这么大的事压在妞妞的身上。
正无处发泄的时候,卿长歌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卿长歌心里了然,面上不显:“福王来了梅州?是为了阿瑜吗?”
“是,来了。”陈瑜表情清冷:“为我作甚?我与他没有瓜葛。”
卿长歌垂眸良久:“人在你这里就好,那我先走了。”
“别走,既然来了,带你去见见也好,走吧。”陈瑜侧身:“我倒是好奇得很,长乐宫的杀手到底多厉害,凤鸣令能不能使唤得动他们!”
这是动了大气了,卿长歌心里轻叹,果然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一些:“那我就去拜会福王殿下吧。”
说着,跟随陈瑜来到了后院。
后院偏房里,齐宇珩睡得安稳,屋子里都是草药的味道。
只看了一眼,卿长歌就知道齐宇珩这次是真遇到对手了,而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