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也是技术活,什么时候可以大事化小,什么时候要迎头棒喝,对于这一点陈瑜自由自己的一套准则。
面对苏家,可以忍,因忍一时机会就会翻倍蹭蹭往上涨。
但,面对地头蛇,外地求财的她是绝对不忍的,忍了一个,以后就会有无数个,买卖不做了?
想到这里,陈瑜便清了清嗓子:“欺负到家门口的是你吧?”
陈瑜一说话,看热闹的人就都转过头望过来了,一个个眼里的探究意味非常明显。
大霁国虽说各地风俗可能有所不同,但对于女人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一个女流之辈抛头露面,那就是不守妇道的!
陈瑜早就见惯不惯这种表情了,说实在的,要真说看着顺眼,元宝村的人日晒雨淋黑了点,但不难看,个子小那也是因为水土的关系,安平县和永宁府客商云集,往来的人多了,人也就哪里的都有,地域差别不太明显,接受起来不难。
反倒是梅州,看看这些男人傅粉戴花的样子,打心底都能泛起一阵恶寒来。
喜子小脸绷着,往前走了两步:“劳烦让让,让让。”
小九紧紧地跟在陈瑜身边。
人群闪开了一条小路,陈瑜径自往铺子里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竟伸手冲着陈瑜的脸摸过来了。
“哎哟!”一声痛苦的哀嚎,陈瑜看都没看一眼。
小九偏头看着抱着手,那手上血水往外冒的人,只觉得后背就僵住了,紧走几步跟上陈瑜。
这一下,人群里就炸庙了,有人大喊一声:“贱妇!竟敢出手伤人!”
“何止,还仗势欺人呢,就里面那个黑脸的木匠也敢说咱们手艺不够!乡里乡亲啊。”最先叫嚣的木匠立刻附和。
陈瑜已经走到了铺子门前,转过身淡淡的扫视众人,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出手伤人?你们看我出手了?”
“外乡人!劝你识时务!想要求财也得拿出诚意来!”
陈瑜看着说话的人,海蓝色薄绸长衫,松垮垮的也不束腰,头发油光发亮,鬓角带着一朵艳丽至极的樱红色大花,面白无须,浓眉非常出戏,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不识好歹,真当我们梅州无人?寿王已经到了梅州,这梅州以后就是寿王的封地!”那人说着,倨傲的扬起下巴:“你个妇道人家,算个什么东西?!”
打从陈瑜到这里,就听他们不止一次提到了寿王。
寿王!
若是以前,陈瑜最低起码的敬畏心还是有一些的,不过现在嘛,说实在的,寿王个屁!
一个想要把手伸到漠北大营的皇子,若成功了,哪里会封王?
失败了,封王在梅州,梅州人到底是哪里来的优越感?要真说的话,自己特么的还是福王的人呢!
“诸位,有道是和气生财,外乡人来求财自然不愿意起是非。”陈瑜缓缓开口,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这铺子是香料铺子,梅州人善梳妆打扮,这也是投其所好,只不过,素闻梅州人淳朴好客,这倒是让我这个外乡人开眼了。”
“也不看看你们安平县的人狗眼看人低!”那木匠吼着,指着陈瑜的鼻子:“少假惺惺的!真以为我们是好糊弄的?”
“我与你,认得?”陈瑜上下打量几眼,笑了:“技不如人,还不服?不服就苦练技艺,在这里如泼妇一般,安平县的人怎么了?你梅州的一个木匠又怎么了?难道你一个人浅薄、无知,不要脸皮,要让整个梅州的人和你一起丢脸?”
“你!”
“我?”陈瑜笑意更深了几分:“我落地求财,可不是抢钱,东西好有人喜欢自会掏银子购买,若是不喜欢,你哪只眼睛看我乔记强买强卖了吗?”
乔记?
人群里还真就有人听说过,不过梅州人真正走出去梅州的也不多,这里的人更愿意悠闲自在的生活在梅州。
所以,知道的人就探究的看着陈瑜,不知道的人一脸茫然,更多的人是对挑事的木匠面露不悦,毕竟陈瑜话里坏外,这木匠可是让梅州人丢脸了!
啥也没做,就看个热闹都能丢脸,别说梅州人,普天之下的人都不愿意。
“陈木匠。”陈瑜出声。
早就站在身后的陈木匠急忙走过来:“乔夫人。”
“这人口口声声说我们瞧不起他了,不如对大家伙说说,如何瞧不起他的吧。”
提到这个,陈木匠也是一肚子的火,这人闹闹嚷嚷的让他都恨不得过去打一架了,也是陈瑜来得及时,否则他就算再好的脾气也是忍不下去了。
陈瑜问了,陈木匠微微垂首:“乔夫人吩咐要请当地工匠做工,我便贴了红纸。”
陈瑜偏头看了眼,的确上面贴着红纸,陈木匠的字也是不错的。
“说好了要试试手艺,若是通过的话,就与我的学徒一样给工钱,若技艺Jing湛的,便与我一样拿工钱。”陈木匠说。
陈瑜微微点头,赞同陈木匠的处理方法。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