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曹红英贪财已经是常态了,两个人关系又如此的亲近,陈瑜当然不能拒绝。
至于设计衣服样子,这种花布是很有民族特色,自然也就需要想想那些颇有民族风的款式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瑜便不去铺子里了,装修交给陈木匠最是稳妥不过,两个人合作可是很多次了。
宅子里,陈瑜便仔细的画着衣服款式,民族风的款式就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反复修改了许多次,设计出来十几种款式,至于如何变通,陈瑜相信曹红英的专业眼光,而自己这点儿家底子都已经被掏空了。
就在陈瑜为曹红英设计着衣服样子的时候,京城皇宫里可就热闹了。
看着寿王的奏折,简直能脑补出来他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来。
原本,寿王如此窝囊会让建安帝更讨厌的,可偏偏这事儿牵扯到了永乐宫,建安帝自然而然的就不痛快的很。
永乐宫和自己的皇后关系很深,特别是那个叫卿长歌的人!
想到卿长歌,建安帝如寻常男人是一模一样的,对惦记着自己妻子的男人是无比的深恶痛绝。
可偏偏,这段日子自己只要想留宿在栖梧宫,十次总有那么七八次是被允许的,这缓和了的局面总也不至于打破吧?
身为皇帝,后宫妃嫔不说无数却也绝对是过剩的态势,可偏偏建安帝就钟情皇后不可自拔,别人都看不透,建安帝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喜欢贵女!
曾经的他是个卑微的皇子,若不是后来登基为帝,他也就配个寻常的官宦之女了不得了,甚至四品以上的官宦之家都不愿意和他结亲的,真要是朝中重臣的话,想都别想,庶女都轮不到他这里。
而姜曦恰恰就是当年贵女的翘楚,这是何等的满足了他不足与外人道的那点儿虚荣心?!
在建安帝眼里,姜曦的一举一动都是贵气的很,一笑一颦都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就算是她偶尔生了气,拿着架儿不肯理他,也绝对不会和庸脂俗粉那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而是安静的吓人。
他害怕姜曦安静,偏偏姜曦的性子极喜静。
“摆驾栖梧宫。”建安帝出声。
旁边伺候着的徐保平恭敬的退出御书房,扬声:“摆驾!栖梧宫!”
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一溜烟儿就到了后宫,得了消息的妃嫔多数都见怪不怪了,感觉这建安帝一天跑一趟栖梧宫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而她们早就没了争宠的心思,太平着过活就不错了,要说着急,有福琇宫那位戳在前面,她们才不cao那个闲心呢。
福琇宫里也得了信儿,曲贵妃正在看三皇子的书信,信中提到的事情让她摔了一只薄胎通透的白瓷茶盏:“这是杠上了!”
旁边伺候的大宫女听到这话,急忙过来给曲贵妃揉着额头:“娘娘可别动怒,伤了身子寿王可惦记得很。”
不提寿王两个字还好,听到这两个字,曲贵妃的脸就拉得老长了,冷冷的瞟了一眼大宫女。
大宫女吓得急忙跪倒在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这嘴该掌!”
说着,噼里啪啦就开始自己掌嘴了。
莺歌听到了动静,急忙端着热茶过来送到曲贵妃手边儿,柔声:“娘娘息怒。”
曲贵妃给莺歌递过去眼色。
莺歌便跪下来拿了信看了几眼,看过之后恭恭敬敬的放在桌案上。
“下去吧!”曲贵妃打发走了还在掌嘴的宫女,抬起手揉着额角:“莺歌,你觉得如今该怎么办呢?”
莺歌过来给曲贵妃揉着头:“娘娘,这可是好事。”
“好事?”曲贵妃眉头一挑。
莺歌立刻说:“自然是好事,还是大好事,您想啊,三皇子的书信您收到了,信中有让娘娘多多用点儿心思应对,那皇上那边儿定也是接到了消息的,此时皇上去栖梧宫能有什么事?”
曲贵妃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的意思是他去找姜曦算账了?”
“那倒不至于,帝后之间有嫌隙倒是极有可能的,三皇子那可是人中龙凤般的人物,不出手是韬光养晦,若出手的话,哪次不都是马到成功的?”莺歌笑yinyin的说着。
曲贵妃的脸色顿时就好了不少。
仔细想想这都快十年了吧?
她的宝贝儿子是真不白给的!
太子没了,大皇子、二皇子也没了,身为三皇子,虽不占嫡也不占长,可架不住上面没人啊!
再一想太子都十年没信儿了,心里就畅快了许多。
“一把年纪了,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儿来。”曲贵妃倒在贵妃榻上,拿了话本子去看了。
栖梧宫中,姜曦看着坐在对面的卿长歌。
“他待你好吗?”卿长歌问。
姜曦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那笑看在卿长歌眼里,只觉得苦涩,原本的她笑起来温暖的很,如今纵然在笑,可却一点儿暖意都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都抵不过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