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这是讨厌我了?”卿长歌一开口,那语调竟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来。
陈瑜皱了皱眉,没接话儿,讨厌算不上,但生气是真的,好端端的一个如谪仙一般的长歌公子,怎么就什么事情都敢做,拿了自己的歌词去勾搭别家媳妇红杏出墙!自己莫不是也瞎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用了那词曲,阿瑜不要生气。”卿长歌站在门外,垂着头老老实实的道歉:“那个人变了,我怕她忘了初心,所以就用了青花瓷的曲子……。”
陈瑜咬牙出声,那磨牙的声音让卿长歌都想要捂脸遁走了。
只是,这一路上他很想念陈瑜,特别想和她说说话,特别想!
“进来吧。”陈瑜收了情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
如蒙大赦的卿长歌规矩的推门进来,陈瑜扫了一眼他的面色,发现清瘦了不少,嘴角一勾:“怎么?长歌公子这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吗?”
卿长歌嘴角带着苦笑,这就是陈瑜,看看吧,扎心稳准狠。
“我……。”
“等等。”
陈瑜拦住卿长歌的话头,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卿长歌,良久开口问道:“姜皇后曾经是京中第一贵女,才貌双绝,又会制瓷,应该是被许多人追捧,趋之若鹜的存在吧?”
卿长歌缓缓的点了点头。
陈瑜眯了眯眼睛:“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想着把人抢回来?”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陈瑜觉得自己该自戳双目,毕竟白天还觉得卿长歌是个拎得清的啊。
眼神不善的横这卿长歌,若他敢点个头的话,这个朋友是铁定不能要了,至于那个什么凤鸣令,直接扔了回去,让他赶紧滚犊子,毕竟自己如今是上了贼船的人。
卿长歌默了默,摇头:“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我心里的不过就是点儿年少时的执念罢了。”
“这就对了!吓我一跳。”陈瑜终于露出了笑意,给卿长歌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看你这幅样子,还以为要做什么疯狂的事情呢。”
“我只是想和阿瑜说说话。”卿长歌端着茶送到嘴边抿了口:“再者收到了福王的邀请,我必须要走一遭了。”
“因为你那个死遁的师父吗?”陈瑜憋着笑,看卿长歌手一抖茶水都溅出来几滴落在袖子上,叹了口气:“长歌公子这名头有些大了,看你这毛躁的模样,真是和之前我见到的人差太多了,该不是个假的吧?”
“我把你当成朋友的。”卿长歌放下茶盏,别开了脸,那样子分明像是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陈瑜也收了打趣儿的心思,问了句:“吃饭了吗?”
“没有,不饿。”卿长歌回答的语气都有些别扭了。
陈瑜起身出去了,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回来,放在卿长歌面前:“不饿也吃点儿,我们家待客之道。”
喉头一哽,卿长歌看着面前那碗面上还有个荷包蛋,眼圈都红了,嘴上却说了句:“乔家生意也不算小了,待客之道真寒酸的可以。”
陈瑜见他拿了筷子低头就吃,笑笑没出声。
嘴上嫌弃寒酸,吃的速度可不慢,连一口汤都没剩下,放下筷子的时候尴尬的有些脸红了。
陈瑜单手托腮看着卿长歌:“你这辈子是不是就喜欢过姜曦一个人?”
“你……。”卿长歌瞪大了眼睛望着陈瑜,那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的样子,怎么看这有点儿呆萌呢?
陈瑜起身拿了碗筷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卿长歌又恢复了原本那端方君子人如玉的模样了。
“假不假?累不累?”陈瑜被今晚的卿长歌刷新了对他的认知,当然还有齐宇珩说过的话,他可是为了自己亲手撅了梅州的分舵,怎么说都不可能再因为齐宇珩受伤而怪他了。
“我一会儿去见福王,明日过来你家吃面,你给我做。”卿长歌说。
陈瑜撇了撇嘴儿:“把你能的,青花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和我说说吧?”
“福王没对你说?”卿长歌眯着眼睛审视着陈瑜,发现她笑的贼兮兮的,轻哼了一声:“你啊,早晚被他啃的渣滓都剩不下,到时候看谁还理你。”
这么一说,陈瑜小脸呱嗒就撂下了。
“得得得,看在你给我亲自下厨做面的份上,以后我罩着你就好了。”卿长歌立刻把话拉回来后,还担心陈瑜说狠话,话锋一转:“师父是个造器高手,不过我没有天分学不来,师妹聪慧尚在其次,在姜家出事之后,刻苦得吓人,她烧制出来的第一件瓷器就是青花瓷。”
陈瑜:……!!!
“当时,她说青花瓷太美,配不上她,白瓷更好一些。”卿长歌笑了笑,自嘲一般摇头:“其实,她的心机城府太深了,青花瓷到底没有白瓷更容易让人趋之若鹜的。”
“瓷器嘛,各花入各眼。”陈瑜随口说了句。
卿长歌却抿了抿唇角:“你知道建安帝的龙袍是什么颜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