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宇珩临走之前见了乔文。
“劳烦福王照顾母亲了。”乔文褪去了青涩,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是人,说出话来也单刀直入。
齐宇珩点头:“好好在这边锻炼一番,一切都以自身为重,家中之事无需担忧,一切有我。”
乔文垂首,并不曾言语。
“张元、庞大红。”齐宇珩出声,张元和庞大红立刻进来站在一旁。
“从今日起,除非你们命没了,否则不准他伤一根汗毛。”齐宇珩话音落下,拍了拍乔文的肩膀,见他眼中目光微微闪烁,笑了笑:“你与张元是旧识,好相处,他日若愿意,福王府世子之位给你,至于庞大红,你那三千手下,他熟。”
乔文双膝跪倒在地:“福王容禀,我与乔斌还有舍妹筠竹,自会另立府门。”
“为何?”齐宇珩原本是着急回家找媳妇儿的,听到乔文这么说,反而不急了,扶着乔文起身,两个人都落座后才问。
乔文抬头,目光平静:“若福王有朝一日觉得母亲没有那么好了,我和乔斌便接她回家来。”
硬是被气笑了,齐宇珩摇了摇头:“你啊,想多了。”
怎么可能觉得她不好?怎么会有人比她还好?就算是有,自己不喜欢啊。
“母亲若再嫁,我便是母亲的娘家人,母亲若觉得不好,我便接了母亲回来,好好孝顺,师父,当初的话,徒儿并无虚言。”乔文说罢,就要起身。
“坐着说。”齐宇珩整了容色:“我请旨赐婚,她为福王妃,并非什么正妃,也自然没有什么侧妃之类的女人出现,你且看着。”
乔文垂眸。
略顿一下,齐宇珩又说:“另立府门也并非不可,乔家一脉定也会有鼎盛之期,他日若再有弟妹,你们要和睦相处才行。”
乔文翻了个白眼儿,起身往外走:“那就看福王本事了。”
我呸!娘还没过门呢,他竟想到了以后的孩子!
好心塞啊,不行!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若娘不愿意再要孩子,福王不可能后继无人,到时候把娘接回来,他愿意找谁生就找谁去吧。
齐宇珩也不耽搁,照雪再次撩开四蹄狂奔,这一路上,照雪都要累吐血了,从漠北到京城,三千里跑了两天一夜,到了府门口,照雪咣当就躺地上了。
看着进门的齐宇珩,照雪眼神幽怨,这还是它的主人吗?能做出这种畜生都不如的事情,累死马啊!
“白叔,照雪累坏了,请人来看看,仔细伺候着。”齐宇珩进门吩咐白七,直奔后宅而去。
照雪闭上眼睛,死也瞑目了,自己不该骂他的。
一路到后宅,直奔陈瑜居住的锦绣园,雪色染白了王府,一身浅色的陈瑜站在高凳上,正努力的够着一枝梅花:“莺歌,扶稳了!”
“夫人,您让奴婢来吧,别摔倒了您。”莺歌死死的抱着梯子,都要哭了。
陈瑜手里握着一柄短剑,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捏着梅枝,轻轻挥动宝剑,那开满了梅花的一支梅jing便落入手中,垂眸:“你上来不够笨的,再说这宝剑削铁如泥,伤了你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这府里哪还有成用的人了?”
齐宇珩摸了摸鼻子,笑了。
站在门口看着陈瑜伸手又要够更高的梅花,皱眉,几步过来纵身一只手揽住陈瑜的腰,一只手握住了陈瑜握剑的手。
“啊!”陈瑜慌乱,齐宇珩沉声:“别动,这镇国可是削铁如泥呢。”
陈瑜瞬间乖顺,任凭齐宇珩抱着她轻飘飘落地,才松了口气出来,瞪了一眼齐宇珩:“知道厉害,还突然就跑过来?”
“镇国怎么在你手里?”齐宇珩问。
陈瑜上一眼下一眼看着齐宇珩,嫣然一笑:“偷来的啊,怎么着?那大越国的女帝都要用半壁江山换你福王入赘了,区区一柄宝剑都舍不得吗?”
夭寿的东西,是谁说这些给她听?
齐宇珩暗暗发誓找到这个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漠北,正训练三千旧部的庞大红,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脖子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谁盯上了似的。
陈瑜把宝剑递给莺歌,顺道把梅花也递过去了。
齐宇珩弯腰把人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去了暖阁,暖阁温暖如春,他摘了身上的大氅扔在地上,直接把陈瑜往床上一放,搂在怀里:“先容为夫睡一会儿。”
陈瑜早就看出他眼底泛红,应该是日夜兼程,心中疼惜的很,也就由着他把自己抱在怀里,片刻功夫就听到他呼吸都绵长了。
等人睡得深沉了,她才悄悄起床,准备了里里外外的换洗衣服,又亲自下厨。
夜色深深, 齐宇珩感觉到怀中空落落的,猛然睁开眼睛。
“醒了?”陈瑜坐在床边,眼角眉梢带着笑意。
齐宇珩伸手把人拉过来再次搂在怀里:“别乱跑。”
“我给你准备了吃喝,还吩咐下去准备了沐浴的热水,再睡下去都凉了。”陈瑜抬起手摸了摸齐宇珩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