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空气中清冷的风向镇子的每个角落都送去了过年的气息,鞭炮声声,那顾炮竹气息木皓芊坐在马车都闻得到。
“大少爷,到了。”马车夫喊了一句。
木皓芊轻轻颔首,红袖率先下车替他掀开帘子,搀扶着木皓芊下车。
大年初一,也只有竹风亭这家老字号还开门了,木皓芊嫌闷想出来走走,没想到去了芙蓉楼发现人家过年不开门,也只好来这了。
木皓芊按照原来的习惯坐在了之前靠窗的位置,红袖先去替木皓芊张罗了,这样特殊的日子,原本门庭若市的竹风亭此时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新春佳节看上去竟有些冷清。
“阿福,再去拿壶酒来。”
闻声,木皓芊侧目,这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木皓芊走出位置,绕过阻碍视线的屏风后一看,居然是陈浩。
“知乐?”木皓芊惊喜地唤了一声。
原本浑浑噩噩望着窗外的陈浩似有所感地猛然回头,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木皓芊,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木皓芊先开口了,“好久不见。”
“这个地方我们还真是有缘啊……”这句话木皓芊说得极清,陈浩注意力也不在木皓芊说了什么,他现在全心全意都在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好久不见。”陈浩发现自己除了干巴巴的一句话之后再也想不出其它话,往日自己在家臆想了许多两人见面后说的话到现在陈浩才发现一点用也没有。
被伯安看到自己这么蠢的样子,真是糟糕透了。
陈浩深深地陷入了对自我的唾弃中。
“介意我坐下吗?”木皓芊开口,似乎没察觉到他的窘态。
“不介意。”陈浩喝了口酒压压惊。
木皓芊温雅一笑,慢条斯理地坐在了陈浩对面,陈浩眯了眯眼,心道,这个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不等陈浩细想,红袖已经回来,生生打断了陈浩的那丝脆弱的感觉。
“知乐是一个人出来?”
“嗯。”陈浩低着头没看木皓芊,点点头。
木皓芊也不在意,继续与陈浩闲聊,“大年初一,知乐怎么不找亲戚玩乐,反而独自一人在喝闷酒?”
“你不是也一个人吗?”陈浩的眼中有些淡淡的忧伤,前些日子,自己哪里是一个人!
“我闷在家几天,今天好不容易出来透透风,便来寻点吃食,晚点还是要回去与母亲吃饭的。”
“那很好啊。”陈浩依旧没什么特别强烈的反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无Jing打采。
“看样子知乐你也出来喝了不短时间的酒了,陈家长辈就没唤人来寻你?”木皓芊担忧道。
“寻我?”陈浩冷笑一声,灌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觉似乎才让陈浩觉得自己还活着,“那群虚伪的家伙,都盼着我死,又怎会寻我。他们?压根就没来过陈家!”
“老爷,慎言啊!”陈浩身后的阿福连忙劝道。
陈浩是入赘陈府,他继承陈家的家产,当中的阻力怕也是很大。
“你除夕夜难道是一个人过的?”木皓芊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有了几分醉意的人,心疼万分。
“管伯说,年年都如此,既然这样,也没什么特别的嘛。”陈浩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句。
“你问这个做什么?”陈浩似乎是酒劲上来了,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味道,看着木皓芊邪笑一声,“你又不陪我,管我是不是一个人!”
“阿福,你家老爷醉了,送他回去吧。”木皓芊道。
阿福连忙应声,扶起陈浩就想离开,谁知道陈浩大力地推开阿福,大嚷,“我没醉!”
木皓芊回过头小声嘱咐红袖,让她带人上来帮阿福,谁知话音刚落陈浩一把趴在木皓芊身上不肯起来,醉过去了,吓得阿福连忙上前想将陈浩拉开,孙家大少爷体弱多病金贵得很,可别把人家给压坏了啊。
不过不管阿福怎么拉陈浩已经在木皓芊怀里纹丝未动,红袖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陈浩双手搂着木皓芊脖颈两颊泛红窝在木皓芊身上的熟睡模样,而木皓芊侧轻拍陈浩的后背轻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红袖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木皓芊在哄着陈浩撒手,而一旁的阿福已经生无可恋了。
不知道孙家会不会搞死自己老爷啊?
木皓芊心平气和地像哄孩子般哄着陈浩,最终陈浩终于肯从木皓芊身上起来,不过还是扒着木皓芊的手不放,腿是解放了手却遭殃了,搞得木皓芊哭笑不得,只能跟着阿福去了陈府送陈浩回去。
没办法,多了个人型挂件在身上,掰都掰不开。
木皓芊搀着陈浩到了他的卧室,刚将他安置好,原本以为等他彻底昏睡过去之后就可以松开他的手,没想到陈浩拽着一起木皓芊往床上倒,抱着木皓芊在床上滚了几下不动了。
木皓芊被陈浩当个抱枕,陈浩的头枕在木皓芊的胸膛,木皓芊半边身子都被陈浩压着,木皓芊漆黑的眼底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