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巧的是,我厂里出了事故,下岗了,一时间,家里没了收入,他妈妈就自然的将这个事情推给了孩子,那小蕾才几个月啊,还是个喝nai的婴儿,但是她妈妈不愿意给喂nai了,说要去上班了,我没办法啊,那时候我们穷啊,也买不起什么nai粉,四个月就只能够喝米汤了,就那么长到三岁,幼儿园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上着。”
“我们有空呢,就给送去,没空呢就不去了。”
“但是这个孩子很听话,很乖巧,真的,后来大了,学习成绩也很好,是我一再坚持下,她才可以去上学的,不然他妈妈不让,说女孩子以后要嫁人的,不上学也没事。”
“但是我不那么认为,我那个儿子是给她妈妈惯的不行了,对我这个父亲不尊重,对妹妹不爱护,时常欺负小蕾,和她妈妈一起打她骂她,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说着,林广福伸手,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
似乎是想起了林夏蕾小时候的事情。
“别太难过了,都过去了,现在她过得很好,都是自己的努力。”韩泠悦对林广福说道,算是一种安慰了。
“是啊,她自己努力,有好的工作,我也不想拖累孩子,就没怎么联系她,不过我没事会去她公司门口看看,有时候能够看见她,她有车有房,马上也要嫁人了,还是个有钱人,以后日子就没那么辛苦了。”
说去这个的时候,林广福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你能告诉我,林旭彬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九月的几号还记得吗?那天发生了什么?”晏寒笙继续问道。
“我记得,是九月八号,那天早上我和老伴儿要出门,正好小蕾起来了,我就告诉小蕾,要是一会儿哥哥起来了,看着他,别让他出去乱跑,外面总有小混混要找他麻烦的,然后我们就出门了,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儿子不见了。”
“我就问小蕾了,她说不知道,哥哥早上出门就没回来了,我看着孩子脸上身上有伤,我就问了,是不是哥哥打的,小蕾说,是早上哥哥要出门,拦不住,给他打的,我当时气死了,这个混小子,死了好。”
“但是我那个老伴儿不依不饶的抓着小蕾不放,我们也去过警局,人家说没失踪四十八小时不能够立案,我们就等啊,等了两天,他还是没有回家,我们就又去报案了,但是过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什么都没有。”
“知道前段时间,小庄村拆迁,都没有了他的消息。”
林广福说起了那天的事情,和林夏蕾说的差不到,只是林夏蕾没说那天被打的浑身是伤。
“哎……小蕾那孩子,真的很好,都是被欺负的那个,哪能害死那个混小子啊,她出生的时候就是夏天,我就给她取名夏蕾,夏天的花蕾,而且,小蕾很喜欢曼珠沙华……”
林广福说着,一双眼睛开始混浊了起来,似乎想起了陈年往事——
小屋子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坐在父亲的怀里,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什么是彼岸花?”
父亲说:“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城市的边缘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
……
天色已经晚了,太阳下山了,月亮出来了。
林夏蕾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双臂交叠在胸前,面色凝重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马路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窗户开着,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吹起了放在了桌上的一本书。
书本哗哗的被风吹起,一朵红艳艳的花书签就夹在里面,林夏蕾回头看了一眼那本书,然后转身,朝着那里走了过去。
她拿起桌上的书,然后翻开到了花书签的那一页,伸手,将书签给拿了起来。
“彼岸花……你带给我的究竟是什么呢?”
……
南城分局的会客室里,韩泠悦想了想,对林广福问道:“那你们小庄村拆迁之后,大部分的人都搬到了一个小区里住吗?”
“是啊,基本上都搬到了拆迁安置小区里,也有的人把那房子卖了,换了别的大房子。”
“行,我们知道了,也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林旭彬的事情你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晏寒笙说完,就站起身来,林广福也明白,就起身了,然后走出了会客室,找到了另外一间会客室的崔月荷,然后拉着她离开了。
崔月荷临走的时候还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像个疯婆子一般。
其实大家也不知道,崔月荷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就是这样泼辣的性格呢?
晏寒笙和韩泠悦决定明天去小庄村的拆迁办问一下当时村里的拆迁名单,然后再调查一下那些居民的住址,去问一下十五年前,九月八号那天是否有人知道林家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各自下班回家了。
……
第二天早上,晏寒笙去韩泠悦的家里直接接了她就朝着小庄村的拆迁办去了。
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