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睿无奈之下,不得不站直了身子说:“yes sir。”
程锦荣这才笑了,安慰他说:“你看看平时上电视的,警司级别以下有几个?这是上头对你的信任,花点Jing力,当它是个任务,完成得体面漂亮,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教了吧?”
黎承睿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那别垂头丧气的了,给点Jing神出来,”程锦荣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票,丢到他面前说:“喏,拿去,请阿珊去听演唱会,别在心里埋怨我安排任务耽误你拍拖。”
黎承睿拿起一看,发现居然是某个美国说唱歌手来香港的个唱门票,他夸张地哇了一声说:“这个一票难求啊,长官,你不会也喜欢这么chao的东西吧?”
“是个朋友送的,我怎么会喜欢?也就后生仔才会喜欢这种听都听不清念什么的歌,”程锦荣白了他一眼说,“要说唱歌,舍小凤姐其谁啊。”
黎承睿笑出了声,说:“小凤姐是你心目中的女神嘛。”
程锦荣挑起眉毛:“那还用得着说。”
“你敢不敢对着程太当面讲这句啊长官?”
“去去,”程锦荣笑骂道,“快滚出去,臭小子,没点规矩。”
到了上电视那天,黎承睿督察全套警服上身,整个人显得英挺潇洒,气度不凡,与伶牙俐齿的漂亮女主播坐一块,丝毫不显得逊色。他就新界又现公屋lun理惨案进行了访谈,最后总结说大家都要心平气和,有爱才有明天。
这句这么老土的话被他用诚恳的表情说出来,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了某种信服力。
下来后他被重案组一干唯恐天下不乱的下属围起来取笑了半天,个个见他都喊一句:“黎sir,有爱才有明天哦。”
黎承睿听着又好气又好笑,却也舍不得跟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们较真,只好瞪眼回一句:“有明天是吧,你等着,明天我就派大把事给你做。”
正闹着,阿sa突然急急忙忙走进来。黎承睿收敛了笑容,问:“有什么发现?”
“信义会那边有义工回忆起说见过死者陈子南生前跟一个叫吴博辉的人发生过剧烈争执,据证人称,听到他们提及钱等字眼,”阿sa说,“我check过了,吴博辉是威尔士亲王医院里的一名外科医生。案发当晚,据说他正好休假在家,一个人看电视。”
黎承睿微笑说:“那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据了?”
“可以这么说。”
“请这位吴先生来喝茶。”黎承睿下令。
“是。”
7、
黎承睿盯着眼前这位名为吴博辉的外科医师,他的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但已经呈现中年人征兆,矮胖身材,肚子微凸,脸型很圆,几乎可以鼻头为支点,用圆规画出他的脸来,鼻翼外张,不高的鼻梁上架着规规矩矩的银色金属框眼镜。这个男人满脸油光,似乎鼻子也分泌油脂,令眼镜架不住,他不得不时时将下滑的眼镜扶回去。
屋内开着冷气,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有冒汗倾向,神色也不镇定,低着头,眼镜也不肯往上抬。
是紧张吗?黎承睿淡淡地笑了,对一旁的阿sa点了下头,示意他开始问讯。
“吴博辉医生,听说你与死者陈子南是朋友?”
“不,不算朋友,”吴博辉立即摇头,“我们只是在做公益活动时认识的,私底下没有交情。”
阿sa说:“可有人见过你曾在某次活动后跟他坐同一辆车离开。”
吴博辉抬头瞥了一回答:“那是因为那天陈子南的车坏了,我顺路车他一程,举手之劳也犯法吗?阿sir?”
黎承睿笑了,插嘴说:“ 当然不犯法。但却很可能给我们误导,而误导我们的话,就很可能让我们产生非常不利于你的判断,吴医生,你说呢?”
吴博辉脸色一变,偏头默不作声。黎承睿也不催促他,反而靠在椅背上,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地问:“吴医生,据你对死者陈子南的了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人?”
“是,是个,是个好老师吧。”吴博辉支支吾吾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他对学生挺尽心的吧……”
“你既然跟他不熟,又怎么知道他对学生尽心?”黎承睿猛地提高嗓音,“你在耍我们吗?还是在有意隐瞒?案发当晚,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我”吴博辉惊跳了一下,哆哆嗦嗦说,“我,我在家看,看电视?”
“看什么台什么节目?”
吴博辉头顶冒汗,摇头说:“我我不记得了。”
“你看了一晚上电视却记不住一个节目,吴医生,你是记性太差还是当我们差人是傻子?”阿sa冷笑说。
“我看,你不是不记得,”黎承睿一拍桌子喝道:“你是在撒谎!”
吴博辉挥着手哭丧着脸说:“我,我没有撒谎,那天晚上我确实在家,但,但我没看电视,我是,我是在跟我的情人约会。”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