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你,你从大四开始就一直傍着崔冰,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所以应该没有存折这东西。”
我再一次震惊了。
这个江小贱被甩也活该啊,这简直就是拿人家崔渣当取款机啊。
“我就没有什么工作吗?”
王胖一脸沉痛地摇了摇头。
我再一次为过去的江小贱深深折服了。
“那这医药费是谁付的啊?”
“当然是杜微了,他撞的你,能不付医疗费吗?”王胖看着我,又开口道:“对了,你失忆了还认识字吗?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
我点头。字我都认识,刷牙洗脸这种基本生存技能我也都会,对这个社会的基本概念我也都有。据大夫说,这些知识都存在于我的里意识,所以没有被我遗忘,遗忘的表意识的那些。
“我打算出院了就去找工作。对了,我毕业证什么的你知道放在哪儿吧?”
王胖再一次一脸沉痛地开口:“抱歉,你也没有毕业证这种东西,大四的时候,因为和崔渣的事情,你被学校开除了。”
我一拍大腿,哭丧个脸看着王胖。
“江小贱!你怎么了!你可别再想不开啊!”
我愁眉苦脸看着他:“我傻,我真傻,当初和崔渣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吃死那货呢!”
亏我还为曾经的江小贱拿他当取款机而感到羞愧,这根本就是崔渣欠老子的。
我在医院里没住多久,就有一个自称是崔冰助理的人过来,把一个大行李箱搁在我病房里,说这都是我的东西,崔冰给我收拾好了让我拿走。
我心说这崔冰也太不是东西了,我都失忆了,现在还被他赶出来,他也太不是人了吧。
胖子那天来看我的时候,看了一下我行李箱里的东西。那里头都是些衣服鞋子什么的,王胖看着还一脸羡慕,跟我说:“这些可都是名牌呢。”
名牌又不能当饭吃。
我脑袋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这失忆症呢,大夫也说了,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让我先出院,慢慢调养什么的,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好了。
我就这样,收拾收拾出院了。
我身无分文,又没有住的地方,王胖就领着我去了他家。王胖他爸妈都认识我,对我挺热情的。只是王胖那房间太乱了,比我那狗窝还乱,我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帮着他把东西都捡拾出来,空出地方给我打地铺。
他家楼下就有个洗车行,王胖就说让我去那儿试试,先找着工作再说。
他和那洗车行老板还挺熟的,老板问了我几句,大概看我细胳膊细腿,有些怕我吃不了苦。我忙拍着胸脯跟他保证了,王胖也跟在一边说:“我这哥们儿别看他不胖,其实力气可大了。那是胸口碎大石,臂上能走马啊。”
我也徒手举了个木桌,跟他示范了一下,他这才收下我。
说好了学徒工一个月八百,转正一千二,不包吃住,不交五金。我缺钱用,也就答应下来了。
我就这么在洗车行干了下来。这洗车行旁边还有个汽修厂,我没事的时候就跟在一边,和汽修厂的人聊聊天,混个脸熟,跟他们学点汽修的皮毛什么的。
这工资还没发,所以我这十来天都是吃王胖的。我真挺不好意思的,就算一开始有些怀疑,现在也完全信了。王胖他不仅啥也没图我的,还把我养着,这能不是我发小么。
这天没什么生意,我正跟蹬头聊天。这家伙故意把头发弄得笔直笔直,跟刷子似的,用本地话说就叫蹬头。他穿一条绿裤子,皮肤黝黑,左耳还打了两个耳洞。
其实我挺不想跟他聊天的,因为他姐是做安利的,所以他总在跟我聊安利什么的,但是没办法,我是他徒弟,还得叫他一声师傅呢。
蹬头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深情恳切地握着我的手,问我:“亲,你听说过安利吗?”弄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就在他夸夸其谈的时候,我眼尖看到有辆车开进来了,连忙跑上去问他要不要洗车。车里头那人看了我一眼,似乎挺惊讶的。从他那眼神里头,我觉着他大概是以前就认识我的。不过他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让我洗车。
我就忙活起来了。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蹬头那家伙眼光一直偷偷跟着这车主,趁没人的时候,蹬头就跑过来悄悄跟我说:“你说那家伙的衬衣在哪儿买的呀?真好看。”
我拍拍车,跟蹬头说:“看人家这车,你就该明白,人家那一件衬衫,就够你一个月工资了。”
蹬头有些不服气:“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是给人开车的呢,哪有这么年轻就能买上豪车的。”
我想想也是,就不跟蹬头说话了,埋头干活。
洗完了车之后,那车主回来扫了一眼,看样子还挺满意,付了钱坐进车里,把车子缓缓倒了出去。
那之后开始有不少好车都上我们这儿洗车。我有一种感觉,这些人都认识我。他们看见我时,那种看笑话的眼神我不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