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jiy暂时忘掉所有的烦恼,跟jack一起,渡过了中学时代最後一个漫长而愉快的假期。
上
jiy不知道jack是干嘛的,除了知道jack的姑姑是她母亲的朋友外,他对jack其他一无所知。
但是在他那个圈子里,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整整一个假期,他们都在一起,在游艇和海滩上不停地喝酒聊天。
有时只有他们俩,有时有jack那一夥人。
有时对著蓝天白云,有时对著满天星斗,他们并肩躺在甲板上。
就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海天混在一起,浪涛间闪烁著星星的影子。
他们说了很多。
jack的母亲死得很早,从读中学起,jack就在纽约跟姑姑呆在一起。
“我跟我父亲的关系非常不好,他一直看我很不顺眼。”jack讲他的家里,也讲他的那些女朋友,他在世界各地那些有趣的经历和故事。
jiy瞪大了眼睛听著。
说到难过的地方,他们就喝酒;说到高兴的地方,就翻身跳到水里。
在海上,他们一起在加勒比海遇到风暴,在墨西哥湾遭遇车祸。
湛蓝的天空上,两个人一起开始小心地学习驾驭滑翔机。从在第一驾教练机上,jack把著jiy戴著手套的手握在冰凉的合金钢管上开始,到他们一前一後在空中呼喝追逐,每一次上机前,jiy都小心地躬身给jack扣紧身上所有的安全带。
“敢不敢试试这个?”有时他们发现了新花样儿时,jack会嘲笑他,但是等他爬上高山,背上伞包,jack又开始阻止他,“得了,jiy!你保了多少钱?要是知道你现在要干这个,保险公司会紧张的!你家里人也会撕了我的!”
他们在大西洋的小岛上转圈子,在中美洲逡巡浪迹。
有时当地的的行政长官跟他们在一起。
那时,他才知道,jack有份工作,是在外交部里。
在那片果园上,他们一起看著那个年轻的地方长官介绍那个地区一年的财政收入。
“我一年的保险费。”jiy低声在jack耳边说,眯起眼睛看著脚下那片干热发烫的土地,jack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是一个漫长而愉快的假期。
最後一个假期。
以至於每次回想起来,jiy总是先想起那句熟悉的话:“我也有过田园牧歌的时代”。
回到纽约很久以後,jack打电话喊他参加一个party,jiy去了才知道,那是jack的告别单身party。
那个晚上,似乎除了jiy,所有人都玩得很疯,jack也不例外。
最後大家散去,jack拉著他一起去洗手间。
jack死死地拉著他的手,直到洗手间里,才放开。
“jiy,你说我要不要结婚?”
幽暗的灯光下,jiy洗了洗脸,听见身後jack的声调,吃惊地转过头,他背後,jack正忧郁地注视著自己,红著眼睛。
洗手间里,只有他们俩人。
jiy一愣,“你不是已经预备结婚了?”。
jack摇了摇头,“那个女孩子我只见过两面,是父亲安排的。”
jiy吃惊地看著他,“那就算了!”他不相信在jack身上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找个你喜欢的,judy,还有上次那叫什麽……”
“问题不在那里。”jack打断了他的话。
“在哪里?”jiy诧异地问,“等下──”
jiy说著,突然伸手,轻轻摘掉了沾在jack头发上,大家胡闹时弄上去的碎屑。
可是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对面的人突然骂了一句,猛地躲了一下,“你不要总这麽折磨我!”jack烦躁地说,扫了一眼他的手,那嘶哑地声音让jiy一愣。
“什麽?”jiy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
“jack?”他担心地喊了声jack的名字,声音在寂静地洗手间里,显得很轻。
jack像被噎住了似的看著他,涨红了脸,好像过了许久,终於说了一句话,“我不喜欢女人。”
jiy一下子愣在那里。
半晌,他低头看了看指头上的东西,是一片亮的纸屑,似乎带了一点胶,他捻了捻那纸片,纸片抖落开来,他看著它慢慢翻了两圈,落在了地上。
“那我没办法了。你不要问我。”jiy忧郁地说,“我帮不上忙。”
jiy看著地板,纸片粘在了地面上,亮亮的一片。他转身向外走去。
可是不等他跨出门,一只手突然重重落在他肩膀上,突如其来地把他拉了回来。
“jiy!”
jiy突然听到身後粗重的呼吸,不等反应过来,身後的人猛然一推,把他靠在了墙上,抱住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