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泪水再次落了下来,他深深埋下头,“……我没有了机会。”
“不,我从不怪你,从不,elisa……”jiy轻声喊出了女人的名字,喉咙颤抖起来,“可是,我怎么能看着你这个样子?”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走廊上。
“快!”随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三个大块头飞奔向尽头的房间扑来,“哗啦”猛地推开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来过吗?!”
“摩根说他可能会来这里!”三个人飞快在房间里散开。一个果断奔向壁柜;另一个有点谢顶的大胖子拔出腰里的枪,径直扑向隔壁储物间,略一侧耳,猛地举枪踢开门,却诧异地发现里面依然空无一人,只有对面一扇玻璃窗敞开着。
他惶惑地走到窗边看了看,又退了回来。没有发觉楼上窗台边沿上的一截裤腿。
“没有人!”“没来过!”两人相继喊道。
房间里,(上)
通往加拿大边境的长途汽车上。
乘客最后,一个戴着长沿鸭舌帽的年轻人微低着头坐在那里;他旁边,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翻着厚厚一摞报纸。
jiy转过头默默地看向窗外。
汽车正穿过低地,驶在昔日印第安人保留地上。
林区茂密的原始森林,在窗外成片掠过。
车边,始终是伸向远方的公路。
周围,是全然不同于纽约的气味,馥郁的木香,澄彻的空气,一时间,再次让他想起了家里的那片猎场的气息。
jiy闭上了眼睛,少年的时光仿佛仍在眼前。
他现在,能一点一滴,回忆起那每个细微的情境。
那次发作之后,thoas有两次找小儿子对话,却都被中间打断,匆匆结束了。
那段时间thoas非常忙,更多的时候,他只来得及在擦肩而过的间隙,比如匆匆忙忙的早餐中间,对小儿子说上两句——但那,那委实不是个沟通的好时机。
然而小儿子每次只是默默地听着,冷静又一言不发的样子,让thoas始终想不追jiy在想什么——最终,每次对话都变成了thoas一个人的独角戏,在盛怒之下结束。
roderick在那个假期里来去匆匆,只在家里呆了几天,就按照他自己的计划出门了。
eliza几次飞到欧洲,或者匆忙来回看请自己的父亲。
四个人,甚至没有时间同时在桌子边好好坐下来。
另一边,edward忙于在几大家族中穿梭协调对话,甚至比那两个成年人更忙,jiy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他的影子。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jiy呆在那猎场背后,晒着太阳。
他的一个保镖过来跟他聊天。那保镖很年轻,jiy很不熟悉,是最近新调到老宅那拨新人里的。
他们就坐在猎场背后的草地上,倚靠着墙说起话,他指给那保镖荒原上以前的老路。清新的空气里,飘满了馥郁的树香。
他们在共同的两株大树缝隙之间看过去时,离得很近,头几乎靠在一起。
jiy没有注意两人的样子;他自己坐在那儿,衬衫上面的几颗纽扣完全敞开,一只下摆在腰带外,肩膀和头上沾着飘落的花瓣和叶子,旁边的保镖也穿着白色的衬衫,头上落了正从对面树上飘下的叶片。
他们在马厩背后,周围一片寂静。
他们正在说话,对面几匹马驰了过来。
中间的是edward和thoas,但是edward只在马上,跟thoas说了句什么,就拨马向另一个方向匆匆疾驰走了,剩于thoas一个人带着几个随从,回往马厩。
jiy听见马蹄响抬起头,正好看见对面——马上,thoas正用异常厌恶的目光瞪视着他。jiy一下愣住了。怎么了?
他正不知所措间,thoas突然一带马凌空越过了前面低低的围栏,直奔他冲了过来。
保镖慌忙站了起来。
jiy也愣住了,匆忙爬起来,但是还不等他站起来,鞭子已经从头上狠狠落了下来!
jiy惊呆了!
他本能地遮挡闪躲,向空地上跑去,离开了墙,但是thoas的鞭子跟着到了背上。
thoas没有说话,只是铁青着脸带着马一鞭子一鞭子对着jiy狠狠抽下来。
那年轻的保镖完全呆住了,跳到一边,愣在那里,既不敢上前阻止thoas,或拉开jiy,也不敢退后。
jiy跌倒在地上,躲着马蹄和鞭子,他头上,盛怒的人和马一起喷着气,手臂的间隙,他能仰望着看见thoas暴怒铁青的脸色。
那厌恶的神情,一瞬间,重重砸进了jiy的心里。
最后,jiy不再躲,用手挡了脸,鞭子落在他身上。
那一天,eliza照例不在猎场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