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自己的血落在地上,心里突然像舒服了许多。
下
jiy提起了那个医生。“所以,”许久,黑暗里,再次传来jiy的声音,“你现在能知道我多麽讨厌那种事……”他像那天,在病房里那样重复道。
“我忘不了他碰我时的感觉。”地上的影子再次缩成了一团,声音很轻,“在那之前的……还有以後的……他们碰我的时候。”
anton惊呆了!
“所以,我讨厌自己是个同性恋。”终於,地上的人说了出来。
屋子里,重新陷入了沈寂。
“那麽……你後来,没有再试过去找女人吗?”许久,anton在床上皱著眉,低沈地说出。
毕竟,他们之间真正是什麽关系都算不上。
如果那人并不喜欢男人,那他迟早要有自己的生活。或许,他还是主动提出来好。
──即使他曾经一厢情愿地放弃了san。
“……离开猎鹰到纽约後……试过两次,”他吃惊地听见地上的人缓缓地说。
“那麽?”anton心里再次一沈,想问是什麽人,犹豫了一下,却只说出了一个连词。
地上的人几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ji女。”
jiy飞快地说。
他还记得那时的情景。在那条街上,他选中了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子。
女孩儿不知道为什麽犹豫了一下,迟疑地打量眼前有点忧郁的年轻人。
旁边,另一个金发女孩却高兴地大笑起来,朝那女孩拼命眨眼,“去吧!!祝你好运!”
黑暗里,anton再次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一瞬间他想到rene在办公室的样子,他想不到这样的男孩,却要去找ji女。
心里突然一阵莫名地心酸。
“去了旅馆。那会儿,我还住在双子座。”地板上,jiy继续说,“我说我刚从监狱出来。已经太久没跟女人做过爱。”
他就是这麽说的。女孩看著他,有点惊讶,随即却笑了起来。
到了房间里,他看著那女孩子,上去的时候,闭起了眼睛,出乎意料脑子里拼命想的竟然是莱恩,再以後,sa,其他人,所有他做过爱的影子纷至沓来。
“第一次进行了一半。”黑暗里,jiy平静地叙述。
那旅馆里,床上,他忽然就停下来,做不下去了,看著身下哼叫的rou体,全身突然都冷了下来。
“嗨,宝贝!你怎麽了?”女孩子睁开眼诧异地看著他,伸出手来揽他的腰,“你做得挺好,怎麽停了?”
“第二次,更糟糕。”
“做完了……但是,”
他射进套子里,许久清醒过来,看著女孩子混乱的唇膏,大张的腿,忽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胸腔里有什麽东西堵得异常难受,甚至让耳鼓胀痛起来。
那感觉非常可怕,一瞬间,他好像忽然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涡流汹涌著把他重重包裹,让他头晕目眩,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剧烈地喘息起来,终於再也无法忍受,转身奔旁边的盥洗室。
跪在马桶边吐了起来。
背後,女人坐了起来,吃惊地看著他,然後开始穿衣服。
“宝贝儿,宝贝儿你没什麽吧?”
jiy扭转头看见女孩子赤著身体,披了件半透明的衬衫踮著脚走了过来。
他就在那女孩子面前重重推上了盥洗室的门。
那天,後来,他几乎把兜里所有的钱都留给了那女孩子。
“後来又去找过一次,结果差不多。”jiy慢慢地说著,“那时候,我已经十几年,没正经跟女人上过床了。”
“可笑吧?”黑暗里,anton听见地上的人自嘲地嗤笑了下。
一点不好笑。那故事,让他心里分外沈重。
第二次,那恶心眩晕的滋味,让他牢牢记住了。
“所以,我放弃了。”
“你……你没有试著,再去……找医生?”anton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起了这个词。
“不是那个问题。”地板上,jiy的声音非常平静,“是那会儿,我突然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感觉太可怕!”黑暗里,jiy闭上了眼睛,那感觉会让人发疯,让人死,“太可怕了!”
床上,anton再次想起了地下室里死去那家夥,当了这麽多年警察,不用想他也知道那魔鬼怎麽折磨过他。那魔鬼想必给他留下了可怕的烙印。从那创伤中复苏,他知道,和被摧毁一样痛不欲生,甚至,或许更甚,他猜。
但是,anton看著墙角里的影子,他又是怎麽到达拉斯的?他为什麽失去了姓氏不再是自己?
命运接连的拐点,像风暴扭曲了荒原上一株树,像霹雳拦腰斩断了石碑,把鲜活的生命,变成角落里一团卷曲的黑影。
“我想我不会再去跟女人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