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碧桃惊呼一声,“王妃,您的手这是受伤了吗?”
薛筱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她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没有一丁点印象。把两只手伸到丫鬟面前,“快给我解开看看。”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给她解着手上的布条,朱槿说道:“王妃,这好像是从床帐上撕下来的。”
薛筱筱看看勾起的床帐,果然,那如云霞般漂亮的床帐已经破破烂烂的了。
“这、这是谁——”薛筱筱突然住了声,还能有谁,她自己不可能把自己的两只手都包上,两个丫鬟也没胆子这么做,那就只有晚上睡在她身边的裴无咎了。
两个丫鬟也想到了,朱槿小心地看看薛筱筱的脸色,昨晚在堂屋值夜的是她,从王爷进屋开始她并没有听到任何不正常的动静,按理说王爷王妃也不会动手打起来。
“也许……是王妃的手伤了。”朱槿飞快地拆开布条,轻轻地拉开薛筱筱蜷缩的手指。
点心的碎屑簌簌而下,像是下了一场香甜的小雪。
单薄的掌心里,一团已经辨不清形状的点心内馅,黏糊糊地粘在手心和指缝间。
“呃……”薛筱筱傻眼了。
另一边,碧桃也解开了布条,又一场点心雪落下,白茫茫,纷纷扬扬。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齐齐转过头,正好看见大桌上的那盘点心,那是昨晚她们在王妃睡下后端上来的,现在却刚好少了两个。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分明是王妃抓了两手点心,王爷嫌弃她掉渣,扯了床帐把她的手给裹了。
偏偏薛筱筱对此毫无印象。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咳咳,”薛筱筱轻咳两声,“王爷呢?”
碧桃连忙端正神色,一本正经地答道:“回王妃,王爷早上跟永吉、长安两个出了院子,好像去演武场了。”
演武场?
看来裴无咎虽然不能走路,但还在坚持习武,也是,他至少还能拉弓射箭。
永吉和长安薛筱筱也知道,是裴无咎身边的侍卫,长安就是那个清隽冷漠的,永吉是另外一个浓眉大眼的。
“那咱们去洗漱,今天还要回侯府呢。”薛筱筱进了净房,洗漱好,两个丫鬟帮着梳头穿衣。
朱槿给薛筱筱梳了个朝云近香髻,把裴无咎送的那套红宝头面戴上。
“王妃,您这两天气色好了很多。”碧桃挑了件樱桃红绣百蝶穿花的织锦琵琶裙,给薛筱筱穿好。
薛筱筱笑眯眯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她这两天吃得好睡得好,本就是年幼有活力的身体,很容易调养过来的。
“对了,我让你们准备的回门礼都装好了吗?”
“装好了,一大箱子呢。”朱槿不安地问道:“王妃,这样合适吗?”
薛筱筱笑道:“合适,再合适不过了。”她拍了拍朱槿的肩膀,“放心,咱们背后的靠山是王爷,传早膳吧,我饿了。”
“不等王爷一起吗?”
“不等了,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薛筱筱摆摆手,昨天的晚膳裴无咎就是在外院用的,估计是跟他的手下们一起。
碧桃、朱槿:“……”刚才还说王爷是靠山,一转眼连吃饭都不等人家了。
薛筱筱愉快地用过早膳,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正好碰到裴无咎回来,他应该是沐浴过,头发略有chao气,穿了件玉白色圆领窄袖常服,身后是永吉、长安。
“殿下!”薛筱筱欢快地打了招呼,“我去侯府啦!”
裴无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的双手。
想起昨晚的“抓点心”事件,薛筱筱小脸一红,“我、我走啦!”
“等一下。”裴无咎叫住她,“让长安送你过去。”
薛筱筱脚步匆匆出了二门,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前面的一辆马车是她的,后面本来还有两辆马车是装的回门礼,现在又全都卸了下来。
张旺迟疑地看着她,“王妃,这……”
薛筱筱颔首,“没事,这是我的主意。”
把裴无咎原本吩咐好的回门礼卸了,搬了薛筱筱让两个丫鬟装的一大箱子上去。
薛筱筱带着朱槿碧桃上了前面的马车,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车,新奇地左右看看,这马车里面布置得很是舒适,中间还有个小几,放了茶点。
看到茶点薛筱筱才想起裴无咎从演武场回来没用早膳,那跟着她的长安肯定也没用。
用帕子包了两块点心,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两块进去,薛筱筱揭开车帘,把四块点心递了出去,“长安。”
长安冷漠地看了过来,面无表情。
“你还没用早膳吧,将就吃几块点心垫一垫。”薛筱筱把帕子往前递了递。
“属下不饿……”长安跟在裴无咎身边多年,不说多么注意自己的礼仪形象吧,至少不会在大街上边骑马边吃东西,下意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