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下次你别这样了,就算喜欢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薛筱筱认真地说道。
裴无咎点点头,“好。”
说起来这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小姑娘那么欢喜地朝他跑过来,献宝似的把珍藏了一天的冰糖葫芦给他,他突然就不想拒绝了。
屋里的冰釜、冰湃过的冰糖葫芦,都是善意。
是他多年没有感受过的善意。
见他同意了,薛筱筱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愧疚、心疼、愤怒都平息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啪——”
一个硕大的鼻涕泡产生得无声无息,又破裂得惊天动地。
裴无咎:“……”
薛筱筱:“……”
空气凝滞了。
裴无咎强忍着不敢笑,他要是笑了,小姑娘可能要羞愤自尽。
“啊啊啊啊啊——”薛筱筱一头扎了下去,她本来就蹲在裴无咎的椅子前,这一下正好把脸埋进了他的腿上,还蹭了两下。
裴无咎嘴角一抽,“……”这外袍不用洗了,直接扔掉,不,烧掉!
“呜呜呜——”
裴无咎长眉一挑,这怎么还哭上了?
眼见着小姑娘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腿上,纤薄的肩膀轻轻抽动,哭得很是伤心,裴无咎终究不忍,大手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怎么了?”
薛筱筱抬起头,幽怨地瞅着他,“殿下,你不能告诉别人。”
“好。”他本来就不是多嘴的人,也没有什么可交心的朋友,更不会把自家王妃的事跟别人说。
“你、你自己也得忘了。”
裴无咎:……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刚才那画面太让人印象深刻,估计此生都忘不了。
可是,小姑娘正楚楚可怜地盯着他,纤长的睫毛打shi成一缕一缕的,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更加明亮,琥珀色的瞳仁清澈润泽,委屈巴巴的。
裴无咎:“……好。”
薛筱筱抽了抽鼻子,站起身,“殿下,你把衣服脱了吧。”都沾上她的鼻涕了。
裴无咎也正有此意,只是他今天身体的寒毒格外严重些,一时还站不起来。
薛筱筱误会了,以为他怕冷,仔细想了想,似乎用别人的体温来取暖是最舒服的,“殿下,你把衣服脱了,我抱着你,会很舒服的。”
裴无咎:“……!”
这什么虎狼之词!可是,莫名有些期待又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的长安:“……”
刚刚走到门口的乔静禅、林妙香:“……”
乔淑人和林淑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怪不得她们进了王府两年都没有承宠过,看看人家王妃,多么大胆!多么热烈!白日宣y也这么理直气壮!
乔静禅轻咳一声,“既然王爷王妃正、正在……”实在是太过刺激,她脑子卡壳了,一时想不起来一个合适的说辞。
林妙香也咳了一声,“是妾身来得不巧,妾身告退,王爷王妃请、请……继续。”
薛筱筱疑惑地眨眨眼,继续?继续什么?
看到裴无咎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薛筱筱突然反应过来。
“轰——”她的脑袋像要炸开,小脸爆红,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蹭地一下冲了出去,一把拉开了房门,让外面的人看看自己衣衫整齐的样子。
“你、你们——”薛筱筱平息了一下,下巴稍稍抬起,一副高傲端庄毫不心虚的样子,“你们怎么来了?”
乔静禅见她双眼明亮,霞飞双颊,呼吸略略急促,分明是情动之态,更是暗暗后悔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王妃,妾身听说王爷没有上朝,特意过来看看,既然不方便,妾身先回去了。”
林妙香一双妙目在薛筱筱身上转了几圈,声音娇弱却又足以让屋里的人听到:“妾身来给王爷请安。
薛筱筱回头看了一眼,她在堂屋,裴无咎在东次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两个侍妾是来找他的,要不要见人得让他说了算。
沉默片刻,屋里传来裴无咎清冷的声音:
“让她们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裴无咎:她比小猫有趣,小猫不会冒鼻涕泡。
薛筱筱:……默默亮出小爪子jpg
薛筱筱带着乔静禅和林妙香进了里屋。
乔静禅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起身的时候飞快地抬眸扫视了一圈。床榻平整,显然没有人睡过,王爷衣衫未乱,每一颗纽扣都严严实实的。
难道王爷和王妃还没开始?也对,听王妃说的话,才刚要脱衣服呢。
打扰了王爷王妃的好事,乔静婵有几分忐忑,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不敢看安王。
林妙香胆子就大多了,起身的时候好像没有站稳,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呀——”她娇呼一声,半跪在裴无咎的身前,双手扶在了他的腿上。
乔静禅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