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薛筱筱抱住了裴无咎的胳膊,用力晃了晃,“你真好!”
裴无咎脸色一僵。
小姑娘虽然纤瘦,但该饱满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含糊,她这样一抱,胸前的柔软正抵在他的胳膊上。
偏偏她还无知无觉,仰着小脸看他,杏眸清澈,不带一丝杂念。
裴无咎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杂念”和身体的“杂念”一起压了下去。
“干脆做上一整套吧,十二生肖就不错,摆在多宝格上,筱筱随时把玩。”裴无咎提议。
“好呀好呀。”薛筱筱眉开眼笑,一颗小梨涡淘气地出现在脸颊。
裴无咎盯着那颗小梨涡看了一会儿,又道:“全都做成这种白玉的,或者雕成杂色,青玉、黄玉、红玉什么的,筱筱喜欢哪种?”
薛筱筱对这对小白兔爱不释手,闻言不假思索,“全都做成白玉的!”
裴无咎手里的颜料已经调好,“筱筱坐到软榻上,我来给你作画。”
薛筱筱抱着玉兔,靠在大迎枕上,“这样可以吗?”
“可以。筱筱随意坐,不要太辛苦。”裴无咎执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薛筱筱一边坐着,一边盘算着十二生肖玉雕,越想越憧憬。
“殿下,除了十二生肖,还能再多做两个吗?”
裴无咎:“可以,筱筱想要什么?”
“想雕一只小猫,送给林妙香。”
裴无咎:……?
他还没给小王妃画过像,林妙香倒是先上手了。
他还没收到过小王妃的礼物,林妙香倒是先收到了。
林妙香来府里两年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侍妾如此碍眼过。
“不、不行吗?”薛筱筱见他沉着一张俊脸,顿时怂了,想想自己好像是得寸进尺,得了一整套十二生肖,还想多要两件。
裴无咎磨牙,“行。”
薛筱筱松了口气,解释道:“林妙香给我画了像,我都跟她说了会装裱起来,结果又毁了,总觉得有点对不住她,雕一只小白猫,送给她当作赔礼。”
裴无咎:……
好吧,那画像还是他毁掉的。
薛筱筱又解释:“林妙香和乔静禅都是淑人,只给林妙香的话担心乔静禅挑理,所以想给乔静禅也雕个什么。”
裴无咎磨了磨后槽牙。
乔静禅给小王妃送莲子糕,小王妃给乔静禅送玉雕。
林妙香给小王妃画像,小王妃给林妙香送玉雕。
所以,他这王妃和侍妾是怎么回事?!怎么你来我往得亲密起来了?!
为什么不能像建昭帝的嫔妾们一样,争风吃醋,全都围着他打转,拼命对他好,试图得到他的宠爱呢?
不不,倒也不用全都来,只要小王妃就行了。
裴无咎有些气闷。
大反派只要不高兴,就想让别人更加不高兴。
“对了,明天还有事要处理,等后天再带你去珍宝阁。”
想彻底不给她送玉雕,又舍不得让她失望,只能押后一天,小小惩罚一下。
薛筱筱却毫不在意,“殿下尽管去忙,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清澈明亮的琥珀色瞳仁中满是信赖,完全没察觉到他是在故意惩罚她。
裴无咎又后悔了。
不过话已经出口,总不能三番五次地改口。
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
约莫一个时辰,裴无咎放下笔,“好了。”
薛筱筱从软榻上一跃而起,小跑着到了大书案边。
画中的少女屈膝坐着,怀里抱着一只玉兔,身边放着另外一只,身后是菱花窗,窗外是皎洁的月亮。
“哇——”薛筱筱赞道:“多了这两只玉兔,果然更好看了!”
裴无咎:……?
他的画技本来就比林妙香好得多,跟画中多了两只玉兔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说什么,薛筱筱又道:“殿下,你画得真好,我能装裱起来好好珍藏吗?”
裴无咎满意了,“能。”
薛筱筱抱着玉兔,趴在桌边美滋滋滴欣赏了好一会儿,虽然她看不出来画技高低,但跟林妙香的画像比较,她更喜欢裴无咎画的,画中的她更多了几分人气。看上去就是个活生生的人,会说话会笑会生气的那种。
难道这就是裴无咎说的神韵?
薛筱筱问了身边的裴无咎。
裴无咎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对,这就是神韵。”
看来她的小王妃虽然不懂这些,但天生就具有鉴赏的眼光。
薛筱筱欣赏够了,没把画收起来,就铺开在大书案上晾着。
两人去了卧房歇息。
洗漱过,薛筱筱爬上床,自动自觉地滚进了裴无咎的怀里。
裴无咎眉头一皱。
跟往常的感觉不一样,好像什么东西硬邦邦地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