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狡猾会让他想起,那些消失在历史缝隙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得差不多了,矛盾现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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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细长的上弦月挂在天上,闪烁着青蓝色的光芒。
空气中充满了荷花清纯的甜香,一朵朵白莲亭亭玉立,轻盈地立在水面上,被月光披上深蓝的影子。
小巧的一泓湖水被莲花覆盖,隐隐听得见水流哗哗作响,从密密实实的荷叶缝隙里露出的水面偶尔应和着月亮划过一抹银色。
重重叠叠的房屋Yin影寂静无语,草丛里有些微虫鸣,步朗尼坐在靠近水面的露台上,背靠廊柱上,一腿支起,右手随意搭在膝盖,左手正端着酒杯,光着脚一点一点地敲击着栏杆。
漂浮在空中的云团移动着,不知不觉间露出大片大片澄澈透明的天空,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像宝石一样点缀在夜空上,映照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荷塘。
步朗尼伸出手中半满的红酒杯,月光给酒杯镀上蓝色的调子,葡萄酒的香味仿佛也被晃动了,幽幽地飘拂在静谧的夜气里。
乐正教授之前说的聚会已经定在下个月中旬,也就是中秋节之前的一天,从全国各地而来的十五位各个学科的教授在参加一个极高规格的学术颁奖之后将齐聚一堂,指名要享受国内最好的食物。
这对步家来说也是极有面子的盛事。
涵盖历史人文传媒民俗的各位教授在学术界都是执牛耳的人物,他们要是满意了,步家的声誉将更上一层楼。
自古文人能传佳话,古时的那些酒楼的墙壁上不都保留着文豪的墨迹吗。
为了准备这场饕餮盛宴,步微和吕永正在想尽办法修订最完美的菜单,准备最顶级的材料。
这不仅是鱼事件以来绝妙的反身机会,更是牢固对现今文化圈影响力的重重一笔。
介时甚至流传出去的菜单都将成为经典中的经典。
步家当然不在乎普通大众是否关注学术颁奖或者庆功宴,颁奖是学术圈的颁奖,宴席是最高层文人的宴席,而文人,有地位的文人当然是最会享受人生也最能影响名流们享受人生的存在。
连远在国外的钟诚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心动不已,正在千方百计排开通告想要来挤一个位子,以他娱乐界才子的名头来会会真正的才子。
以乐正纯一位动物学方面的教授能参与到那个文科圈子中并成功地组织活动,步朗尼不能不惊叹佩服,他也曾追问其中细节,年轻的教授只是笑而不语。
乐正把制定菜单的工作全权交给了步家,只说教授们来自天南海北,请尽量周全照顾口味即可。
没有要求就是最高的要求。
不提禁忌有可能处处是禁忌。
步家为准备菜单可谓是如临大敌,所有厨师们聚集起来反复讨论,最拿手、最招牌、最不可复制、最独一无二、最费心思也最返璞归真,不停地尝试样菜不停地修改名目,忙碌得热
火朝天。
“所有”里不包括黎向荣,牵涉到步家菜一些私密的配方,当然封一帆也受一定限度,但黎向荣是完全被排斥在外的。吕大师傅说到时切配的时候再告诉他怎么做都行,或者,他根本连切菜也轮不到。
听到这个决定,黎向荣并没有太明显的伤心,也没有愤怒得转身就走,只是点头表示理解,每次试菜讨论都很自觉地避开。
放他在厨房几个月,能展现的也都是无所谓绝技只需要下功夫的技艺,现在的慎重才表示步家的底蕴有多么深厚。
对这种状况也无能为力的步朗尼非常难受,除了在私下里跟紧阿荣,再三要求他不准离开之外无法可施。
硬着心肠嬉皮笑脸把朋友陷入尴尬的绝境,步朗尼在心底说着抱歉的同时,累积着对朋友和师傅的怒气。
他不能强求阿荣拜师,更不能强求吕永收徒。
旁边的石桌上有几张纸被夜风吹拂发出刷拉刷拉的声音,步朗尼一边吞咽着酒ye,一边自嘲地苦笑。
纸张上就是目前大体定下来的菜品,当然还需要进一步调整。
将在栖凤居举办的这场豪宴,突破了步家“燕翅席”“ 海参席”、“烧烤席”、“鸭翅席”的常规,步微说我们按照简化版的满汉全席要求去做吧,步家本来就有珍藏的宫廷菜谱,官府菜和宫廷菜自是相通相承,现在就是要规避宫廷菜的死板拘束,发挥官府菜更加细腻流畅的风格,让食客们在感受到大气豪奢之余,更有一份狂士疏朗的余韵。
而从满汉全席本身来说,本就是来自于江南的官场菜,清入关以前,宫廷宴席简单到不过是露天围拢席地而餐。菜肴是火锅配以炖rou,猪rou、牛羊rou加以兽rou,用解食刀割rou为食。入主中原之后在原来满族传统饮食方式的基础上,吸取了中原南菜(主要是苏杭菜)北菜(山东菜)。
康熙以后,光禄寺承办的满席六等分别用于帝、后、皇贵妃、死后的随筵;元旦、万寿、冬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