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里到处都弥漫着葡萄酒的香气。
一种淡淡的苦涩却带着甘甜,还有一丝丝酸。
因为他在酒窖里还放了一些木桶储存的葡萄酒,所以空气里还混杂着几缕橡木和土壤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霍淮北感到很放松。
他平时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红酒和手表,为了更好地储存他收藏的红酒,在设计别墅的时候,顺便修了一个地下酒窖,而他所买的手表也有一个专门的藏室。
霍淮北不太喜欢社交,懒得去维持人际关系,更不喜欢去各种酒吧之类的娱乐,所以身边的朋友并不是很多,他反倒喜欢工作闲下来的时候一个人来到酒窖里抿两口酒,听听碟片什么的,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倒也乐在其中。
陈秉帛算是霍淮北处的还算不错的一个朋友了,之前也带陈秉帛来过家里几次,陈秉帛也一直知道这个酒窖,但是霍淮北只让他进来过一次。
后来一直嚷嚷着还想来,霍淮北工作忙不理他,再后来霍淮北还没得着空闲约陈秉帛来喝酒,陈秉帛倒率先被‘遣送’出去了。
想到这里,霍淮北怀疑他来之前不给自己打电话完全是因为想先发制人,再进一次酒窖。
“哟,小霍总,你工作完了?”正站在酒架前左挑右选的陈秉帛好像感受到了霍淮北的目光,回过头调笑。
“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淮北坐到定制的酒桌吧台前,手指了指了桌子上放着的三瓶红酒。
“哦,我想尝尝什么味道。”陈秉帛语气里是满不在乎,“我不是才拆了三瓶吗?”
“呵。”霍淮北站起来走到一排架子前,酒窖里还有一排柜子收藏各种各样的酒杯,他随手抽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高脚杯,拿起桌子上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醇香猩红的ye体缓缓流入高脚杯,霍淮北姿态极其优雅,彷佛中世纪古堡里的翩翩贵族。
轻呷一口,霍淮北脸上的笑意更甚,唇上彷佛是被红酒染上了颜色有些红润,然后他唇齿轻启,“要不要给你爸打电话把你领走?”
听到他爸,陈秉帛觉得今天他可能闯祸了。
“我错了。”陈秉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连连告饶,“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这样了,不,不对,没有下次了。”
“你挺会开酒啊。”霍淮北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动作散漫神情慵懒。
“我真的错了,”陈秉帛知道霍淮北绝对不是夸自己的,试探性开口,“我只懂车,不懂酒,我……是不是开了什么不该开的酒?”
“这里边也没有八二年的拉菲啊。”陈秉帛嘟囔着。
“这三瓶,”霍淮北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指着桌上已经开封的三瓶酒,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爸估计都买不到。”
“这个,”霍淮北指的随意,开口却不简单,“1945年罗曼尼康帝,我在拍卖会上拍的。”
陈秉帛咽了一口口水,他知道一瓶好的红酒虽然没有跑车贵但是因为很多收藏家喜欢珍藏的缘故,市面上流通的好酒其实很少,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真正喜欢的人要费很多的功夫去找。
“这个多少钱拍的呀?我……赔你。”陈秉帛开口。
“这瓶八十六万。”霍淮北抿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入口酒味饱满浓郁,先是淡淡的苦涩和酸,紧接着爬上味蕾的就是甘甜醇香,很有层次感。
“我专门飞去纽约参加的拍卖会。”霍淮北又补充了一句。
霍淮北懒得再说其他两瓶酒的价值,随便一瓶就凭现在逃跑出来的陈秉帛都赔不起,况且这些酒都是他花心思收藏的。
陈秉帛:“……”
“你知道,我逃跑出来的,”陈秉帛思考了一下,难以启齿,“可能目前还不起。”
“而且我就是看那三个酒瓶子特别好看,我才打开的,我不知道这么重要。”陈秉帛的语气越来越微弱。
霍淮北一字一顿,“我看着你倒是挺碍眼的,不知道你爸不觉得碍眼。”
陈秉帛:“……”
“你别跟我爸说我在你这啊,”陈秉帛急了眼,“我跟你说个事,秘密。”
就凭陈秉帛这脾性,霍淮北根本不指望能从陈秉帛的嘴里听见什么有用的秘密,根本懒得搭理他。
“是关于你的。”陈秉帛一脸认真。
生气归生气,霍淮北又不能真的把陈秉帛送回去,敲了敲桌子,没什么耐性,“说。”
“你被绿了。”陈秉帛大义凌然得开口,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悲悯。
霍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