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宋安安问。
司机连忙摆手，“没事，就是好像看到裴老师。”
裴老师。
宋安安心头一动，是说裴况吗？
车子正好开到了一个路口，司机指着不远处的地方，说道：“你们看，那家餐厅门口的人，是裴老师吧。”
宋安安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到了裴况的身影。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是谢茵。
两人行为举止很是亲昵，好像是谢茵头发上沾了什么东西，裴况正在帮她把东西拿掉，然后，还贴心地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此情此景，怕是谁看了都会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宋林川酒意都醒了几分，他看向前排的司机交代道：“这事烂在心里，谁也不要说。”
“宋哥放心，公司培训里都有讲，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都懂。”司机连忙保证道。
宋林川轻点了下头。
这个司机是公司给他配的，也跟着他好几年了，人还算信得过。
车子很快驶过那个路段，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宋安安望着车窗外，城市的夜景像幻灯片一样掠过。
此刻，她的心里远没有表面看着的那么平静。
这段时间她太专注在自己的思绪中了，却把谢茵给忘了。
毕竟，她可是裴况爱而不得的青梅竹马，甚至为了她终身未娶。
可能因着喝了点酒的缘故，宋林川觉得车里有点闷，在小区门口就让司机停了车。
“小姑姑，我们下去走走？”他问。
宋安安轻点了点头，走走也好，顺便还能帮他醒醒酒。
于是，姑侄两人下了车，走着进了小区。
五月初的夜晚，还是有些凉。
宋安安把手里的外套穿上，还不忘提醒宋林川把上衣的拉链拉上。
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小区里基本也没什么人，两人都没说话，只安安静静地走着。
很显然，姑侄俩都有心事，但这会谁也没注意到对方的反常。
在一个转弯处，宋安安突然开了口，“他们，是在一起了吗？”
宋林川愣了下，停顿了几秒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宋安安嘴里的他们，是指裴况和谢茵。
宋林川想了想，回道：“他们啊，应该是吧。”
以他对裴况的了解，虽然偶尔在言语上会和亲近之人开些玩笑，但言行举止上却一向很注意。
就刚刚两人亲昵的表现，如果裴况对谢茵没什么意思的话，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样越界的行为。
毕竟，他在与人交往中，一向很注重分寸感。
宋安安眼睫低垂，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不由顿了下。
这个道理宋林川懂，她又岂不会不明白。
宋林川想到裴况和谢茵，也不禁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奇怪，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之前怎么没听裴况提过。”
他和裴况认识这么多年了，好像从来没听他提过谢茵。
宋安安抿了抿嘴，低声说道：“他们老家是同一个地方，裴况没出道前就认识。”
宋林川转头看向宋安安，是他想的那样吗？
宋安安轻点了下头。
就是他想的那样，裴况很早之前就喜欢谢茵，就像他高中那会就喜欢周薇一样。
宋林川愣了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恭喜裴况。”
毕竟，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才得到回应，那也是很幸运的事了。
这种幸运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宋安安没说话，只闷着头走路。
宋林川没等到回复，这才突然想起宋安安之前好像说过‘不喜欢谢茵’的话。
他犹豫了下，说道：“小姑姑，你要是不喜欢谢茵的话，以后可以少和他们来往，不用顾忌我，没关系的。”
宋安安怔了下，随即也意识到他误会了，但她也不想多解释，只随意地点头应付了一下。
“林川，你说，”她顿了下，“年少喜欢的人，真的很难放下吗？”
宋林川眼睫动了动，半晌后，才轻‘嗯’了一声：“是真的很难放下，毕竟……”
宋安安追问道：“毕竟什么？”
宋林川轻叹了声，“毕竟，第一次心动的人，哪是这么轻易就能忘掉的。”
宋安安低着眼，不知才想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再次开口：“那，第一次心动的人，能忘记吗？”
宋林川顿了几秒，回道：“能吧，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
只是，这个时间要多久，他还尚且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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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宋安安睡得很不好。
先是辗转反侧失眠到半夜，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感觉没睡多久就被李思蕊的电话吵醒了。
一看手机，竟然都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