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牛和外边那些人混到了一起,我这心里每天都过的心惊rou跳的。”林氏道,“好在你大哥现在也开始管他了。”
胡大牛父亲胡增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日里埋头干活,管教孩子还有平日里和其他人家的纠纷大头的都是他妻子。
“你也别怪你哥,他以前脑子不清楚,才会被她媳妇摆布了的。”
“这亲兄妹的,哪有什么仇。”沈母道,“我觉得现在这种状况其实挺好的。”
她大哥在她小时候对她还是十分好的,去城里的时候总会给她带一两个小玩意儿哄她开心。只是娶了媳妇儿后,态度就慢慢变了,心也完全偏到了她嫂子身上。在沈文活着的时候,她有个秀才夫人的身份能给林氏撑腰,林氏并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沈文死后,她嫂子被压抑的本性彻底释放了出来。不止是给林氏委屈,有时候还会上门来欺负她,对她冷嘲热讽一顿,再搜罗走她们家中的财物拿走她们好几天的口粮。地契因为是沈家的财物,且土地是村长出面帮忙租种出去的,才没有被抢走。
沈安小的时候,她们只能忍着。等沈安七八岁那年,沈母染了风寒,躺在床上病怏怏的,而治病的大半银子又被陈氏搜罗走了。沈安当着全村人的面抱着沈文的牌位去胡家跪了半天,求他们一家放过他们母子两个。事情惊动了全村的族老,她哥哥嫂子怕被人戳脊梁骨也怕激怒了村长被赶出村子才渐渐收敛了起来。这件事后,两家虽然没有断绝关系,但是来往的确少了,陈氏偶尔还会来占个便宜,却已经很少登门了。
虽然大多说的坏事都是陈氏做的,若是没有她大哥的纵容与撑腰,陈氏又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做下那么多的坏事。
那件事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沈安那时候的样子,沈母还记忆犹新,当时真是吓了她一大跳。
她也发现因为自己的懦弱,沈安被鄙的不得不耍这样的手段起来保护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如刀绞。平时在cao劳家务的时候,更加注重沈安的管教。
沈安没有变得愤世嫉俗,和沈母这些前些年的教导劝解是分不开的。
林氏叹了口气,明白了女儿想要和娘家保持这种不亲不疏的现状,只是她也知道这么多年的矛盾是不能轻易消除的。
浪子回头金不换,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高兴的,会无条件的原谅接纳。但沈母只是一个出嫁的妹妹,又被祸害过好几次,不想原谅,谁也挑不出错。
“我说娘呀,你怎么能分不清里外人呢,大牛是你亲孙子,安哥儿再怎样也是姓沈的,将来还是要大牛给你养老的。难得大牛看上了一个人,想要成亲了,你就给俺哥哥说说,让安哥儿将那姑娘让给咱们大牛吧。”林氏回到家中后,沈安舅母陈氏道,胡大牛的婚事因为他父母的名声和自己的名声想要娶老人家的姑娘是艰难的。
“让什么让,那位姑娘是安哥儿救回来的,想要嫁的也是安哥儿,你有什么脸面让人家将自己的妻子让给你。”林氏生气地道。
他们两家的关系已经冷到这样了,若是她和沈母还有沈安张了这个口,就真的断了。
陈氏完全没把林氏的脸色放在心里,不在意地道,“娘,你可不能偏心呢。这亲孙子和外孙谁轻谁重,您心里也是明白的吧。”陈氏道,“况且,他们将大牛打成那个样子,都没给说法,一个儿媳妇儿也算是给咱们赔礼道歉了。”
陈氏不见得多喜欢甄萝,只是听说甄萝长得美,想着娶进门后就能将自己的儿子栓在家里不再出去胡混了,到觉得把甄萝给娶进门也可以。
“你还要不要脸了,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大牛想要抢安哥儿媳妇儿然后被打了,还是再想安哥儿抱着你妹夫的牌位跪在咱们家门口,求在咱们放人家沈家人一条生路。”
“安哥这孩子脾气太刚了,早晚要吃大亏的。”陈氏讪讪地道。
不立起来才会吃大亏,林氏想。
“我已经和安哥儿说了,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算了,大牛被他们打瘸了腿,没个十天半月的都好不了,这得耽误多少活儿。我苦命的儿,你在外面受了委屈,你nainai都不给你撑腰。”陈氏说着开始嚎啕起来,胡大牛就是她的心尖尖,她平常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哪里能容忍外人欺负。
虽然做了三天的噩梦,被折磨了许久。但是对有些人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再做噩梦后,陈氏就将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转而想着如何借着这次的事情向沈家讨要些好处来,弥补他们家这次被盗窃的损失。
“你看看大牛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再这么宠下去,以后出了事情你可别后悔。”
“娘您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大牛现在怎么了,能蹦能跳的,又健康又俊俏,可是个好孩子。那些人嘴里不干净是嫉妒咱们大牛。”陈氏现在不知道的是,她之后真的为宠坏了胡大牛非常后悔。
“你怎么和娘说话的。”下地回来的胡增生见陈氏在和林氏打擂台吼道。
陈氏一个激灵,诺诺地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