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日,樊澄在自家收拾行李,今天下午她就将启程前往魔都正式入组。
正在准备行李箱的过程中,门铃响了。樊澄放下手上的事往正屋走去,看了一眼墙上的对讲机画面,发现是老六陈留站在外面,正冲着镜头欠揍地笑。她按下解锁键,前院防盗正门“咔哒”一声打开,老六推门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外号“老六”的陈留,并不是当真排行老六,他是家中独子。“老六”这个外号其实是“老留”谐音而来。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喊他“老留”,总感觉改姓“刘”了似的。
樊澄居住的四合院是全新翻修过的,装修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外表看着古色古香,但内里却全然不是想象中的古旧。该有的现代科技一样不少,新中式的布置,显出现代中式的致美华韵。客厅、餐厅、厨房、起居室、卧室、卫浴都集中在正屋和东屋,西屋全部打造成她的书房兼工作室。那里不亚于一个小型图书馆,樊澄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其中度过的。
老六穿过院子,熟门熟路地往正屋走去。进门前他在门口驻足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院子东北角的葡萄藤架。他最爱这葡萄藤架,春季暖阳下发出绿芽,躺在其下晒太阳,实在太舒服了。到了夏季,密植的葡萄藤垂下丰蜜的紫色果实串,伸手就能摘着吃。相比之下,院子西南角背Yin处的假山泉水青苔绿植就太过文人气了,老六总爱用这个臭樊澄是“酸文”。
但实际上老六这家伙是首都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大才子,若要说谁更符合“酸文”,这个家伙绝对逃不开。
“澄子,我来偷猫啦!”一进门,这家伙就嚣张地大着嗓门道。
樊澄瞪他一眼,回道:
“没见过哪个小偷像你这样偷东西之前还要和主人打招呼的。”
老六习惯性忽略了樊澄的吐槽,东张西望地问:
“你们家主子呢?”
樊澄指了指门边放着的空猫笼,道:
“你自己去抓吧,祝你武运昌隆。”
“不是吧,你这是要我这张俊脸开花啊。”老六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樊澄转身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一张浓眉大眼、人模狗样的脸,戴着副斯文的眼镜,一米八的个子,多年健身练了一副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好身材,直男衣品还算过得去,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倒真的可以谈得上帅气。
但这家伙实际上是个又皮又神经的二货,30岁了还处在七岁八岁狗都嫌的状态,谈的三个女朋友全部因为他这诡异的性格将他抛弃,这家伙被甩当天还能若无其事地啃鸡爪打游戏。樊澄已经看透他了,于是回道:“俊个屁,抓花了恰好整容。”
语毕,返身回房自去收拾行李去,全不搭理老六。老六知道自己人生中最艰难的挑战就要来了,他拎起猫笼,以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寻找樊澄家的“主子”。
樊澄家养了一只虎斑美短,三岁,极其高傲的性子,平时对人爱答不理,时常玩失踪,但是一旦吃饭就准时现身。只黏樊澄一个人,樊澄一出手它就服服帖帖地做一只小猫咪,除了樊澄之外,这位主子谁都能抓一爪子。老六总觉得樊澄是不是对自家主子玩了什么少儿不宜的py,不然是怎么调/教成这样的。
“康德?康德你在哪儿,你叔我来找你玩儿了。”老六扯着嗓子在樊澄家寻找猫,结果就在落地窗边的窗帘里找到了缩成一团睡得自得其乐的主子。他跟个变态痴汉般扑了上去,口中呼喊着“小亲亲,小康康”。登时凄厉的猫叫声传来,老六痛呼一声霎时负伤。康德主子逃离,老六跟在后面狼奔豕突,场面一片混乱。
卧室里刚收拾好箱子的樊澄拉上箱子拉链,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由叹了口气。她走了出去,站在那里喊了一嗓子:
“康德?过来!”
跳到装饰架上,正对着下方伸手够它的老六竖起全身的毛发出威胁的康德顿时化身听话小猫咪,从架子上轻飘飘落下,一溜小跑来到樊澄脚下,仰着圆脑袋望着她。樊澄蹲下身,伸手抓了抓她的下巴,康德眯起绿宝石卡姿兰大眼睛,一幅无比享受的模样。
一旁的老六望着这一幕发出痛哭:“别人家的猫……”
“什么别人家的猫,你家又没有猫。”樊澄回道。
“马上就要有了。”老六贱兮兮地拎着猫笼靠了上来,垂涎三尺的模样。
“你这么喜欢猫,自己养一只就是,反正你现在也是在首都有房的人。”虽然要还贷到六十岁,樊澄内心补充了一句。
“养不了啊,我虽然喜欢猫,但猫不喜欢我啊。我从小时候开始,一旦靠近猫就会被抓。”老六苦恼道。
正常,谁让你浑身讨嫌。樊澄内心吐槽。
“你放心,康德很好养,你只需要定时定量给她猫粮和水,定时换猫砂,其他不用你烦神。你只要不去惹它,它也不会抓你。”
“邪论,养猫是为了什么?”老六问出了发自灵魂的提问。
“呃……”樊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然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