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喊。”谢韵之转过头去,似是起了小性子。
“嗯?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似是在赌气。
“那我偏要喊。”樊澄笑。
“讨厌!不许喊!”谢韵之突然炸毛了。
“好吧,那你要我怎么喊你?”樊澄哭笑不得。
“反正,不许喊韵之。”
“可是张导不也这么喊……凭什么我不能喊。”樊澄小声嘀咕了一句,谢韵之听清了。
她唇角扬起藏不住的弧度,心底泛起不知所起的小得意,丝丝甜意润入心扉。
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蓝依依自暴自弃地买了一堆零食,决定化悲愤为食欲,但其实她已经很饱了,吃不下了。
谢韵之给樊澄出的难题,直到回到酒店樊澄都没有得出答案。二人在房门口互道晚安,便各自回房。蓝依依要向公司汇报工作,谢韵之先去洗澡。等她洗完出来,已经是将近十点钟了,她一边用毛巾擦着shi发,一边习惯性地走到充电的手机旁,点开手机,突然发现微信有新消息,是樊澄给她发的。
那是一条语音,谢韵之点开,将扬声器靠近耳畔,便听到樊澄那迷人的声线响起:
“坚持枸杞泡水喝,记得等会儿吃个梨。早点休息,韵之。”
都说了不要喊我韵之了,故意的吗……她笑着回了一行字:
【收到,谢谢。你也早点休息,老干部。】
仔细一瞧,她微信里樊澄的备注名不知何时早就改成了“老干部”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这么爱写手呢,我去面壁去。
下周二本文开v,届时连更三章。还望大家多多支持,评论、霸王票,还请多多砸来吧。
为什么不想让她喊自己“韵之”,是因为自己的名字让她用那迷人的声线,轻柔地呼唤出来时,会让谢韵之再也无法伪装起所有的伪装,就此沦陷在那黑洞般的温柔中。
在超市里,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呼唤自己时,谢韵之的血ye都凝固了。她好害怕那种感觉,无法自控,无法掩饰,进而便下意识让她不要喊。这是一种出于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是她在娱乐圈沉浮挣扎这么多年武装起来的保护伞。
但她真的有些讨厌自己的反应,即便讨厌,她仍然希望能维持距离。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谢韵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拥有过了,乃至于很是陌生。加之,她也从未和任何一个女人产生这种难以言喻的互动场,谢韵之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平静地面对樊澄,她苦恼于此,也寻不见解决之法。她就好像某种奇怪的会上瘾的化学药剂,一旦沾上,就总是想再要一些,再多一些。她会试着去逃避,却又忍不住靠近,矛盾不已,她真的害怕自己有一日无法从其中逃脱出来。
早年间她还是童星,那时有大人们保护着她,她虽然曝光率挺高,但却不曾遭受过过多的sao扰。大学放弃舞蹈开始专心拍戏,当时她的第一任经纪人就给她敲过警钟。她说:韵之,你太单纯了,特别容易相信别人,这样的性格其实不适合混这个圈子。但你对演戏的悟性太难得了,不进这个圈子又实在太可惜。所以,你要提高警惕,任何靠近你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你都要警惕,他们接近你,对你好,可能是有图谋的,可能是想要借着你达到某种目的。你要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在哪里,不要轻易地就把自己交出去了,明白吗?
当时的谢韵之不明白,所以她吃了亏,不止一次地吃了大亏。
23岁那一年,被圈中一位特别要好的女演员踩着上位,那年是她非常关键的转型期,要突破童星的光环。恰好就在这时,出现了一部非常重要的戏,却被这个女演员捷足先登,谢韵之不幸一整年都没接到什么戏,代言也黄了大半。当时她真的以为她们是朋友,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那是她第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滋味,痛彻心扉,自此开始武装起自己的铠甲,戴上冰冷假笑的面具。
跌跌爬爬,走到了25岁,这两年她的性格大变,使得她一下得罪了圈中不少的大佬。这一年她又遭遇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危机,也是每个女演员都有可能会遭遇的危机——潜规则。这种潜规则不是明着来的,否则谢韵之从一开始就会直接翻脸走人。圈中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男演员前辈,以魅力中年男子的形象,广受大众好评。谢韵之这一年恰好和他有一部挺重要的戏,这部戏也是谢韵之走出前两年Yin影的一部十分重要的戏。
这个男演员前辈,一直都风度翩翩,也确实饱读诗书,胸中有点墨。作为文艺青年的谢韵之对他印象挺好,时常会和他探讨各种文学作品和电影作品,讨论演戏的技巧。这位男演员很成功地用他的为人处世和学识,融化了谢韵之的铠甲和面具,谢韵之渐渐开始向他敞开心扉。当时谢韵之将他当做很重要的前辈老师,甚至有拜师的冲动。某日晚间,这位男演员前辈敲开了谢韵之的房门,这不是他第一次到谢韵之屋里来了,那个时候谢韵之还没有和助理住一间的习惯,助理都睡在隔壁。他来每次都只是探讨剧本,对对戏,然后结束,直接干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