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啊,反正李袁这辈子也算毁了,她得的是躁郁症,思觉失调,后半辈子要在Jing神病院度过。我五十多了,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我没孩子,老婆也离婚了,我有积蓄,在国外有套房子,等把那帮渣滓拉下来,我就去国外。我现在唯一救李袁的办法,就是要把这件事闹大,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李袁遭遇了什么,她有多无辜!那些人就有多罪恶!”说到最后,李东亮浑身都在颤抖。
樊澄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道:“李东亮,你要怎么报复赵梓彤和岚皇我管不着,但是谢韵之是无辜的,你把那个记者的号码给我,谢韵之不能被你们搅进这件事来。”
李东亮望着她,嗤笑一声,道:“呵!你倒是个痴情的种,知道要帮自己情人。谢韵之欺软怕硬,明明自己就歧视同性恋,结果遇到了你,也不得不屈服于潜规则,我看着都觉得恶心!”
樊澄攥紧双拳,硬生生忍住一拳砸在他脸上的冲动,冷声道:
“谢韵之从不曾对不起李袁,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李袁的事。你和谢韵之交流过吗?你问过她李袁的事吗?你如果从来不曾对当事人确认过这件事,你凭什么迁怒于人?”
“哼……就算我真找了谢韵之问这件事,她也肯定不承认。”
这人混账到简直无可救药!樊澄恨不能把他打到不省人事。看来,在李东亮这里是没办法要到那个记者的电话了,他分明铁了心要和岚皇、银承鱼死网破。樊澄抬腕看了下时间,现在下午五点刚过,樊澄估摸着今天晚上可能就有消息出来。她放弃了继续与李东亮浪费时间,直接出了这个臭气熏天的房间,站在走廊里打了电话给蓝依依。
“大神?”蓝依依迅速接了电话。
“小蓝,你把陈丹然的电话发我微信上,现在就要。”
“哦,好。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出事了,现在先不解释,你尽快把号码发给我。挂了。”樊澄迅速掐断电话。
没几秒钟,蓝依依就把陈丹然的号码发来了。
樊澄立刻拨了陈丹然的电话,陈丹然似乎在忙,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你好,哪位?”
“你好,陈姐,我是樊澄。”
“樊老师?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陈丹然很是意外。
“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长话短说……”随即,樊澄将李袁、李东亮事件的前因后果非常简洁明了有条理地向陈丹然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
“所以,现在银承和谢韵之已经确认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中来,事件的关键点有三个,一是银承当时和李袁负责谈入社的副总是谁,他到底说了什么话,是否对李袁造成过人身攻击;二是谢韵之究竟是否曾明确表达过不想要李袁做自己助理的意思。如果有,是否说明过理由,如果没有,又是谁借着谢韵之的名义逼走了李袁;三是陈姐,你自己是否清楚这件事,你又是什么态度。还有一点,是顺带的,我和李东亮交谈的过程中,他口口声声谢韵之歧视同性恋,又说谢韵之欺软怕硬,不得不被我潜规则,我恐怕他也一并兜给了那个记者。如果那记者爆出来,恐怕有人会利用这点做文章。陈姐,你们要即刻启动危机公关程序,应对好这场风波。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尽管跟我说。”
陈丹然凝神听樊澄说完,肃然道:“我明白了,多谢樊老师,改天请你吃饭。情况紧急,我这就挂电话了。”
“好,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樊澄再次返身回了李东亮的房间,这家伙仍旧瘫在椅子上,抓着酒醉生梦死。樊澄站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低沉着声线问道:
“李东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李袁是受了什么刺激?据我所知她应该人在北京,怎么就到了杭州,冲进夜店里伤了赵梓彤?”
“她就是知道,她就是放不下。她还保持着做赵梓彤助理时的习惯,每天都要关注赵梓彤的行程,她和赵梓彤的几个后援会的粉丝头子仍然保持着联系。她知道那天晚上赵要陪周礼昌,这两人早就眉来眼去很久了,她早就计划好了。”
“和我替换下你有关系吗?”樊澄问道。
“呵呵呵呵呵呵……”李东亮突然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度滑稽的笑话,笑到最后,笑声逐渐变为饮泣,五十多岁的沧桑男人流下了两行浊泪,哽咽着回答樊澄道:
“她已经不认识我了,她脑子里只有赵梓彤,能刺激她的只有赵梓彤。”
樊澄眼底涌起震撼与悲悯,双唇紧抿成一道直线,无言以对。屋内一片静谧,只有李东亮抽噎的声响。樊澄最后拿起酒店床头柜上的留言纸,唰唰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道:
“你欠我的,我刚打了你一拳,算是讨回来了。你欠谢韵之的,视情况,我还会问你讨要。一码归一码,李袁的事既然我知道了,便不会置之不理。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我能帮的会尽量帮。别再酗酒了,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进Jing神病院也不是永远的事,治好了,李袁还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