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很多种字迹?”
萧朗一愣,穆云翳手上动作不停:“我看刚才……你写的那些字好像都不太一样。”
“是啊。”萧朗笑道:“幼时家中除了像我的先生学习以外,我还爱到处学东西。那时我爹和我娘都想让我和他们学习字,为此闹了许久也没得出个结果。没办法,为了哄他俩欢心,我只能两人的一起学。”
喜福道:“萧大哥好厉害!”
萧朗道:“其实这样不太好,他们写字的方式大不相同,我小时候还不能掌握Jing髓,经常将两种字迹混在一块,闹得两边都学不好。后来吃了些苦头,分开钻研苦练才没再弄混。这两种字迹我用起来最为得心应手,其他几种都只是浅尝而已。”
“不过写习惯了也有好处。”萧朗笑道:“看,现在你们可以挑个自己喜欢的去学,这几种我都会。”
萧朗的出生在江湖上一直是个秘密,武林盟的人尊重他不去探查,一线飞红的人也无从得知。他这回既然主动提起,倒是个追问下去的好机会。
穆云翳沉思道:“那你的爹娘现在在何处?”
萧朗怅然道:“他们……都不在了。”
穆云翳手一顿,一滴墨汁便毁了写好的字,他低声道:“抱歉。”
“无碍,都是过去的事了。”萧朗转过身去,声音落寞。穆云翳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只当是自己提起了他的伤心事。
萧朗眼神望向窗外,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头疼——虽然早便和爹娘约好了,要是有人问起自己的出生,就说双亲已亡,但为人子心中总免不了会介怀。
他回头望了眼穆云翳,见他正沉默地坐在那儿,恐怕是因为不小心提到这事而自责。再待下去二人都不痛快,萧朗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
萧朗与薛时济照着那些姑娘们留下的线索比对了一晚上,发现那贼人下手时根本毫无规律可言,盗走的肚兜花色迥异,唯一相同的一点还是只有一个——
那些姑娘都没嫁人。
“不算什么新的收获,这点官府里的人也早就知道了。”薛时济摸着下巴道:“照这么看来,他对于还没出嫁的姑娘应该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感情……这些姑娘的相同点不外乎于美貌和贞cao,但如果他是冲着这个来的。为何只偷走了衣服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呢?”
他越说声音越小:“难道是自己偷回去摆弄……嗬,可真够恶心的。”
萧朗手中握着那几张纸,脸色不明:“咱们旁观者都觉得难以忍受,那些姑娘心中一定更害怕,咱们得快些将这贼给揪出来。”
“我也着急啊,可这些姑娘都没见过他的脸,光凭这么简单一个猜测就想找到他,在徐州简直是大海捞针。”
说到这儿,薛时济换了个坐姿,撑着脑袋道:“县令那儿我已经知会过了,让他们多增加几列巡逻的队伍,去保护那些城内长的好看又还没出嫁的姑娘们。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萧大哥,你想到什么好法子没?”
萧朗道:“你可记得有个姑娘说,那贼人曾经在她的房中偷走了她的衣裳?她说自己平日里睡眠很浅,更何况一个人在担心受怕的情况下,对周边的动静会更加警觉。但那贼还是轻轻松松地便偷走了她的衣服,连门窗推开的声音都没有。”
薛时济眉头一皱,萧朗望向他:“他的轻功想必非常好,要绕开那些守卫队,绰绰有余。”
薛时济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萧朗笑着拍拍他的肩:“守卫队的功夫不一定好,但薛少侠的武功可不差啊。”
薛时济睁大了眼:“你想我去保护她们?可徐州那么大,我也无力啊。”
“城内未出嫁的姑娘那么多,想要全部保护起来是不可能的。”萧朗起身道:“但想抓人,光用想象去还原事件远远不够,咱们得自己去看看,对方要下手,究竟从什么角度下手最好。”
第二日晚,萧朗推开房门,穆云翳站在面前。
“你要出去?”
萧朗一怔:“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看见薛时济出去了。”穆云翳道:“你们要去哪儿?”
萧朗笑道:“蹲人去。”
“我和你一块去。”
萧朗道:“可你的伤……”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穆云翳道:“我在院子里待着无事做实在无趣,多个人手,或许还能帮上你。”
萧朗轻笑一声,他倒不在意穆云翳是否真能帮上自己什么,但听他语气,这几日在房中的确是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