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夹了一筷青菜。
喜福着急道:“有的,他们今天都没怎么说话了!”
“食不言寝不语。”穆云翳皱了皱眉,萧朗交代他要照顾喜福,但却只说了一句多夹蔬菜,他也不知自己应该再做什么,只能冷着脸又往喜福碗里放了几片菜叶。
喜福低头一瞧,堆起的绿叶已经把自己之前夹得那一小块rou给压得严严实实,他有些后怕地捂住了碗,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见他护食一般捧着自己的碗,穆云翳思考半晌,放弃了继续给他夹菜,萧朗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阿木做得真不错。”
喜福穆云翳闻言皆是一抖,前者是因为害怕他会就此把自己丢给穆云翳带,阿木哥哥只给自己夹蔬菜,那自己以后岂不是要吃成兔子?后者是因为他语气中无不透露着股将自己也看做小孩般夸奖的意味,免不了有些毛骨悚然。
薛时济冷眼看着这边一派和睦,吃完将碗一收便要走。此时门口守着的小厮跑了进来,见人都在,一头雾水地朝萧朗道:“萧大侠,门口来了几个媒婆,说是县令大人叫来的,要见薛少侠。要请她们进来吗?”
薛时济的身影一僵,萧朗毫不留情哈哈大笑,刚要起身,薛时济维持已久的冷战姿态终于崩塌,两手张开拦着他:“不许出去!”
萧朗笑弯了一双眼:“时济,门口来了客人,不出门迎接怕是不好吧。”
“什么客人,他们来干嘛你不知道吗?还不都是你招来的!”薛时济崩溃地挠头:“总之不许出去!就说我不在,啊啊啊!”他一转头,瞧见穆云翳:“阿木,你去和他们说,就说我奉命被调出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让她们都走,回去转告县令不要再四处胡说了!”
“阿木他什么都不清楚,还是我去吧。”萧朗作势要绕开他,薛时济急了,一边拦着人一边拉过穆云翳哀求:“好阿木,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快出去帮帮我,不然我一世英名都要被萧大哥给毁了!”
被控诉的某人站在一旁看戏乐得自在,穆云翳只好去门口下逐客令:“薛时济出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以后不要来了。”
媒人们等半天等来这么个消息,顿时一片怨声载道。不过她们没哀叹多久又重新振作Jing神,上下打量着这位出来传话的俊公子,脸上挂满了微笑:“这位公子长的好俊俏,之前好像没见过,是本地人吗,家中几口人,可有婚配啊?”
穆云翳一言不发地关上了门,回到饭厅,薛时济既然已经憋不住张了口,索性便一把埋怨个痛快,还在那儿谴责萧朗的可恶行径:“萧大哥,你还笑!这事就到此为止啊,咱几个知道就行了,可别让别人知道,不然我真是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桌子已经收拾过了,萧朗一边笑意盈盈地听着薛时济抱怨,一边弯腰握着喜福的手教他写自己的名字,见穆云翳回来,朝他招手道:“正好,阿木你也来看看。”
穆云翳走近一看,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喜福的名字,喜福正压着张纸小心地对着摹。
“阿木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穆云翳从媒人的话中隐隐能猜到是萧朗使了什么法子捉弄薛时济,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他这么一问,愣了一愣:“……这种简单的还是知道的。”
萧朗点点头,又问:“那会写我的名字吗?”
“……不会。”
萧朗重新铺开一张纸,这次是写给穆云翳看,行笔方式便利落潇洒些,不同于之前给小孩写得那张清秀,显得苍遒有力。
穆云翳正惊艳于他写出的这般与自己外表截然相反的苍劲字迹,萧朗笔尖一转,又换了一种字体在下方写上了薛时济的名字。
穆云翳暗暗吃惊,不知萧朗到底还藏了多少本事,萧朗停下笔来,笑道:“你喜欢哪一种?”
穆云翳方想起来,他之前说过要教自己习字,看来这便是让自己选字体了。他眸光一动,装作一副门外汉的模样:“都很好,就这一种吧。”
他点了点写着萧朗名字的那处,薛时济在旁边说了半天也没人理会,自我放弃地走到他身边:“阿木,要我说,你这买卖可真是亏大了,萧大哥教你习字是件容易事,可你要想教会他这个臭棋篓子下棋,难度可不亚于让铁树开花。”
萧朗被他嘲笑了也不生气,笑着回头望了一眼:“气还没撒完呐?”
薛时济哼哼了两声,扭头走了,萧朗乐不可支地朝穆云翳挤了挤眼睛,小声道:“瞧他,还和个小孩子似的。”
穆云翳无言地望着他,萧朗笑够了,俯摸了摸刚摹完一张自己名字的喜福的脑袋,转身将一张新的宣纸铺开,按着薛时济坐下。
手掌被另一只温热的手覆盖,穆云翳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逐渐习惯萧朗接二连三对自己做出的亲密举动,此刻他要为难的只是如何去假扮一个不会写字的人。
他不着声色地望了一眼一旁正努力地开始临摹第二张的喜福,照着他错误的手势去执笔,耳旁传来一声轻笑,萧朗握着他的手微微抬起:“手不要压得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