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那人是通过什么渠道收买的王哥。”萧朗道:“从现在开始,加强对剩下的人的看守。”
另一边,薛时济受命前去调查挖心案,萧朗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赶过去时,厅内除了他们几个,还站着两个争执不下的百姓。
“查得怎么样了?”
那县老爷正站在薛时济旁,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薛时济每走两步,他那短粗的眉毛就要跟随跳上一跳。
这下萧朗一进来,他心里更没底了——木龙山剿匪带来的喜悦还没维持多久,今天一股脑儿蹦出两件命案来,一件还就发生在官府之内眼皮底下。这事若查不出个结果来,还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笑话呢。
“萧大侠,你来了。”县老爷忙给一旁的人使眼色:“辛苦你四处跑动,哎,快去给萧大侠沏杯茶来。”
“多谢县老爷,我不渴。”萧朗道:“咱们还是先将事情查明吧,时济,你来说。”
“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薛时济在一旁等待已久,抱臂道:“死者在一个月前被人挖了心,但一直到今日才被发现。”
“一个月前,有个打更的更夫自称半夜时在胡同里听见一声惨叫,于是跑来报官。官府派了几个人搜查打听,附近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动,那更夫当时又恰巧喝了点儿酒,于是他们只当是更夫喝醉后听错了,将那更夫训斥了一通,又离开了。”他指了指一旁争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一直到昨日,这两位来官府报案,徐公子说自家的狗被隔壁的黄公子恶意毒杀,而黄公子否认自己做过此事。”
“二人在官府吵了半天,最后争论不下,一致同意将狗的尸身解剖开,结果在狗的胃里发现了一颗还算完整的新鲜心脏。”
“狗的死因大概就在这儿,可黄公子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喂这狗吃过东西,他们也拿不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的心脏,请了官府的仵作一查,好家伙,竟然是颗人心。”
薛时济说着毛骨悚然,连连拍了拍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于是官府的人立刻派人去查附近可有什么人失踪了,最后才发现前段时间那个报案的更夫巡逻的地方,有一个独居的傻子死了,因为这傻子平常受人排挤,又是个孤儿,故而一直到现在才发现。”
将该陈述的都说完,薛时济恢复本性,三两下跳到萧朗身后:“萧大哥,你是不知道,官府的人说那人都死了一个月了,一开门时那个味道……咳,我光是听着描述都觉得吃不下饭了。”
“一个月前被挖的人心,怎么会在一个月后被狗吃了?”整件案件中实在存有太多疑点,萧朗道:“况且按照你们所说,那狗胃中的心脏是新鲜的,若是在一个月之前就被取了出来,不说腐坏,也不可能保存得如此完好。”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薛时济道:“所以我在想,这两件事会不会其实并不是同一桩案子?也许发生了两起命案,只是凑巧连上了些关系。”
“可是那个傻子他的确也被人剖走了心脏,这事现在有两个发展方向,一是这颗心的确是他的,只是不知为何保存了整整一个月又被人喂给了狗吃。二是这心的主人另有其人,江南可能不止一个人被挖走了心脏。”
萧朗点点头:“不论是哪种猜想,看来咱们接下来都有的忙了。”
那县太爷站在一旁,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勉强笑道:“萧大侠放心,我们已经派了人出去查了,势必搜遍全城,一定要将另一具尸体找出来。”
他这话的意思,相当于已经默认更相信第二种说法了。也是,若是按照第一种猜测,查起来实在错综复杂,叫人摸不着头绪。
萧朗沉思片刻,转身朝那来报案的两人道:“多谢二位配合,徐公子痛失爱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此事干系重大,在查明真相之前,请二位严守此事,不要向外界吐露风声。”
那两人听完全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地直犯恶心,闻言摆了摆手,虚弱地回去了。
“下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先将证人转移开再说。”见人离开,萧朗转身拍了拍薛时济的肩:“看你说起来头头是道有滋有味的,还好是两个男人,这要是个姑娘家,晚上做噩梦了可得恨死你。”
一夜之内江南发生两起案件,萧朗自由闲散的日子也正式宣告结束。他每日忙活于与薛时济四处调查案件,倒是没有时间再去想穆云翳的事了。
穆云翳那日望着他仓惶逃离,只觉好笑。他倒是一点儿不慌张,以萧朗的性格,就算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他也不会将过错怪罪到自己身上,更多的可能是在回去后愁眉苦脸地想要怎么开导自己。
张姨瞧萧朗他们每天忙上忙下的,心疼坏了,和楚伯说想炖盅药汤给两人补补,药材不多了,让他上街去买些。
穆云翳作为唯一一个留下来的男丁,自然陪着。
二人去药房买了些滋补的药材,楚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穆云翳便慢悠悠地走在他身旁,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张姨的事情。
他之前少有过这般近距离接触寻常夫妻的机会。父亲身旁从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