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知更多关于鲤鱼Jing的事,比如小鱼醉酒时提到的戏桶,他至今仍不知是什么桶,再比如渡劫,景王也不晓得鲤鱼Jing到底要不要渡劫,只看叶清欢给的不着调的话本子远远不够。
很快心腹便为景王寻得了一些据说很有用的古籍。景王决定这便看起来。
他这几日“很忙”,早出晚归,回来后又埋头读书,惹得很久没见有点想念的鱼宠不满起来。
李鱼在水晶鱼缸里游来游去,心里憋着坏水,不知景王这次看的是什么书?若是看风月话本,他也要看,主人的好东西就该共享,怎能少了鱼宠的份?
李鱼鱼身变大之后,屋子里为他备的供他跳跃用的茶盏也相应换了大一号,跳进去总要溅起不小的水花。
他才往外跳,景王便注意到了他,看着鲤鱼Jing带着一路水花雀跃过来,知道小鱼这是有兴致了,景王暗笑,赶紧把书扶好,装出凝神的样子。
李鱼很快便跳到了案上。他常蹲的花瓣形茶盏如今也换了,换成了一整朵莲花的样式,比以前大了一倍不止。这只莲盏乃景王令工匠以红翡所雕,日光下流光溢彩,栩栩生辉。小鲤鱼待在莲盏里,宛若待在红莲之上,景王自从发觉这条鱼对于绿叶子的莫名执着,莲盏底部还让工匠嵌了一圈碧玉做的荷叶,惟妙惟肖。小鲤鱼一下就喜欢上了。
因不是
仇嫔?
李鱼一时没能想起来是谁,原书里并没有提太多皇帝的宫妃, 他有印象的也就是几位。
李鱼反应不过来, 景王却是知道这位的,便是前不久被降位的贵妃娘娘仇氏, 二皇子——如今已是安侯了, 断不会有继承大位的可能, 仇氏没被打入冷宫而是降位,纯粹是因皇帝想给安侯最后一点体面。
只不过仇氏瞧着仿佛还未死心, 宫中已很久没失火了,如今也非易有火灾的时节,钟萃宫起火被烧伤,只怕另有隐情。
景王发现鱼的茫然,手指有节奏地叩了三下桌案,王喜愣了愣,这是要他详尽解释之意,他家殿下自长大之后鲜少有这般要求了, 通常都是他略提一两句殿下就会明白, 为何今日却?
王喜纵然困惑, 仍是尽职地道:“仇嫔, 乃二殿下生母, 也便是之前的贵妃娘娘, 原是住在钟萃宫, 昨夜子时, 钟萃宫着火, 被值夜内侍发现,仇氏被烧伤,所幸火灾虽烧去大半座钟粹宫,并未蔓延至别处,皇上平安,其他各宫也无恙。”
原来仇嫔就是之前的仇贵妃?
李鱼目光闪闪,他最近完全是吃饱在养膘,都快忘了贵妃凉凉了!
王公公这般解释他就能对应上了,是仇氏所住之处着火,仇氏受了伤。
可皇宫里戒备森严,为何突然会着起火来?
李鱼倒是想起原书一处情节,书中仇氏并未这么早就被皇帝厌弃,而是在二皇子与三皇子相斗时,才被牵连炮灰掉的,失势之后,为了帮二皇子重得帝宠,仇氏曾使苦rou计烧伤自己,想以此博得皇帝怜悯,可惜被三皇子等人揭穿,仇氏和二皇子彻底失去了帝心。
如今承恩公府被护得好好的,仇氏和二皇子都被皇帝禁足,皇帝也差不多剥夺了二皇子继位的可能,难道仇氏这般还不死心,还想用苦rou计?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书里仅仅是某间宫室烧了起来,火很快就被扑灭,与王喜所言钟粹宫被烧毁大半有所不同,会不会又是因为前边的剧情已面目全非,仇氏更加丧心病狂了?
景王沉思片刻,取过摆在案上的纸笔追问王喜:“仇氏伤在何处,钟萃宫其他人如何?因何起火?”
王喜轻捶了自己一下,歉然道:“都怪老奴方才没说清楚,仇氏伤在手臂,钟萃宫其他人,除了负责救火的几个受了些轻伤,宫人内侍没什么事。至于起火原因,皇上已在查了,目前还未有结果,不过宫中都在传,是钟萃宫下人房里一个宫人不慎打翻了油灯,烧到床幔所致。”
景王冷笑,下人房离主人屋通常都很远,这都能受伤?
还有仇氏虽被降位,地位大不如前,可嫔仍是一宫主位,连一宫之主都能受伤,为何其他宫人内侍反倒无恙,这是何道理?
王喜也道:“老奴寻思这事情怕是不简单,这么多下人们都好得很,却没能护住一个主子,按理并不应当,总不会是贵妃——呸呸呸,老奴一时口快叫错了,应当是仇嫔才对,总不会是仇嫔自己受的伤罢。”
李鱼赶紧扑腾了好几下:王公公说的有道理,他也是这般想的。
本来李鱼也不确定是不是仇氏搞事,王喜提的正是一处矛盾,还有便是,王公公所言,火势应当很大,因火灾受的伤怎会仅仅只在手臂?他越想越是可疑。
王公公道:“这事儿原本与咱们王府没什么关系,只是宫中起火,殿下也该去探望皇上,老奴得到消息,三殿下和六殿下都已入宫了,二……安侯处,亦递了请安折……”
景王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王喜道:“奴才这便去做安排,还有小鱼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