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卓晏,这么迟了,还不回房间吗?”
明淮和徐卓晏不约而同地寻着声音望去,明亮的灯光下,纪廷谦单手插在口袋中,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眉头微皱,眸色深沉地望着两人。
这场面着实说不上美妙,明淮身上就披了一件浴袍,而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徐卓晏是从明淮房里出来的,加上纪廷谦这个身份不明的第三人,明里暗里透露的都是尴尬。
徐卓晏难得有些局促,看了看明淮又看了看纪廷谦,素来Jing明的大脑组织不出任何语言,最后只能干巴巴地点了点头,“马上就走。”
纪廷谦的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不咸不淡的眼神落在明淮身上,像是要在他的身上灼出一个洞来。别说明淮与徐卓晏看不出纪廷谦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思。
“徐总,”明淮在纪廷谦面前不敢表现得与徐卓晏过分熟稔,不然保不准对方会误会到什么程度,“那再见了。”
徐卓晏点了点头,跟纪廷谦与明淮告别之后便往电梯口走去。
明亮的灯光下,纪廷谦的表情一览无余,他注视着明淮向着他走去,一步又一步,直到高大的身影站定在门前,而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明淮的心上,让他万分紧张。
“纪哥……”明淮与纪廷谦近在咫尺,纪廷谦低头看着明淮,眼里浮浮沉沉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那么近,一抬头就可以吻到的距离。
明淮扶着门框的手心微微汗shi,连眼睛也变得有些shi漉漉,夹杂着沐浴之后的清香,诱人而不自知的神情,是最最勾人的模样。
望着眼前这样一张好看的脸,纪廷谦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明淮是有资本的,比许多人都有资本,他又想,明淮是否利用过这个资本呢?
沉寂许久的记忆突然迸发出来,纪廷谦记起了那个晚上的明淮,躺在他的身下,眼角是绯红的,喘息是轻而急的,他会哭,眼里覆盖着一层薄雾。
如果这样的明淮被别人瞧见了……
纪廷谦眼里翻滚着划不来的浓墨,一股怒火炙烤着心头,他承认他会嫉妒,这种平白而来的占有欲像是要摧毁着他的理智,就像是他说着不在乎,可当他听到了林知梦有意用那些轻佻的言语讲述明淮与徐卓晏在一起时,还是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明淮的房前。
纪廷谦像是一只敏捷的猎豹,将眼前的兔子往里面一推,转手便关上了房门将这一片其圈入自己的领地。
当明淮被抵在墙壁上时,他整个人还是处于一种极度恍惚的状态中,这一切的发展都显得极其不合理,从明淮已有的认知来看,纪廷谦的一系列动作根本无从解释。
他又不喜欢自己,明淮如是想。
“明淮。”纪廷谦的声音起伏不大,但明淮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可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便抚弄上了他的脖颈,如此敏感的部位被心爱的人突然触及,明淮差点发出一声尖叫。
明淮心跳如鼓,在男人的动作下,他抬起了头,微微张着嘴巴,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在明淮现阶段的预测中。
纪廷谦的手轻轻抚过明淮的唇瓣,他沉声问:“这里他亲了吗?”
“我……”明淮否认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在最后一秒被他强行压进了喉咙,他的理智回到了躯壳,脑子也终于上上了发条,他注视着眼前的纪廷谦,蓦地,狂喜的情绪席卷而来。
明淮压抑住迅速滋生的狂喜,他喉结微动抖着声音,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纪哥在乎吗?”
纪廷谦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下来,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偏偏明淮就是喜欢试探他的底线,他化被动为主动,伸手搂住了纪廷谦的脖子,将自己唇送到了纪廷谦的唇边,动作一气呵成,他吮吸着对方薄而凉的唇瓣,低低笑着,声音含糊不清却能够让纪廷谦听见。
“纪廷谦,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这是那天晚上他们最后一句话,纪廷谦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留下一个心情格外好的明淮在房里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
徐卓晏在剧组里待了两天便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明淮特地跟纪廷谦一起把他送到机场,最后明淮故意把纪廷谦支开,只有他和徐卓晏两人时,明淮笑弯了眼,认真道谢:“那天真的谢谢了。”
“不谢,”徐卓晏哭笑不得,他十分清楚纪廷谦对明淮的占有欲强到什么地步,“你俩好好的就成,记得等你俩和好了跟廷谦好好解释一下。”
经过那一晚,纪廷谦对待明淮的态度有着显而易见地变化,至少那层淡漠的表皮在明淮这儿已经荡然无存。或者是说明淮这人打蛇打七寸,仰仗着某些猜测,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他沾沾自喜的同时,也在暗地里告诫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纪廷谦在躲明淮,有意无意地躲。
结束这种局面的契机是嘟嘟的生日。